華滄沒吭聲，目光一直落在房間內，看著那群兒子圍著他的嬌嬌打轉。
“方才老夫也問過公主，可公主不愿與老夫多說什么，還是希望你們這些與公主親近之人多多勸解。”
這些話都是緋絕方才教他的。
虞淵學的也像樣，看華滄沉思，便知他沒有起疑。
“如此，老夫就先走了。”
說著，他就要走。
“等等。”華滄急忙出言將他攔下，“醫師留步。”
虞淵勾唇，掩藏好情緒，淡淡轉身，“還有何事？”
“可否請醫師在寒舍暫且安置下，小女這病情不穩定，萬一還需要......”
他一個鮫人族族長，對虞淵說話客客氣氣的。
不得不說，緋絕還真的是把他們拿捏的死死的。
虞淵只是微皺了下眉，還沒說什么，華滄就又急忙道：“醫師放心，絕對不會虧待與你，只要您開口，奇珍異寶都給你奉上。”
“罷了罷了。”虞淵擺擺手，“老夫到了這年紀，還奢求什么？”
“那.......”
“老夫瞧著與公主有緣，族長放心，老夫不會坐視不管。”
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讓華滄感激涕零，命令蝦婆去給他找了間上好的水宮安置。
臨行前，虞淵又提醒他道：“心病難醫，族長還是好好勸導一下公主。”
等虞淵離開，華滄在緋絕的門外站了許久他才進去。
把那幾個兒子都趕了出去，只剩下緋絕和他。
華滄在緋絕床邊坐下，先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熱度退下去，心里稍稍吁了口氣。
“爹爹。”
見著華滄，緋絕也裝作一副虛弱的模樣，但是很乖巧的不吵不鬧，“你來了。”
她本來想坐起來，但是被華滄給攔下，“你躺好。”
神情格外認真，是緋絕從前不曾見過的。
他看著緋絕，糾結了很久才開口問她：“嬌嬌，你如實告訴爹爹，你當真喜歡那個虞淵？”
緋絕像是沒料到他會突然這么問，哽了一下，目光有些躲閃。
“爹爹，我......我......嬌嬌沒有。”
雖是否認，卻像是掙扎了很久，說出的違心話。
華滄更加心疼了，他撫了撫緋絕的臉頰，謂嘆道：“嬌嬌，是爹爹的錯，不該把我們這一輩的恩怨強加給你。”
“爹爹.......”
“你大哥說得對，既然你喜歡，為父不該這般阻攔。”
“可是......他是我們鮫人族的.......”
她還沒說完，就被華滄給攔下了，“嬌嬌不必憂心此事。”
他頓了頓，跟緋絕承認道：“不過，爹爹也不確定那為眼高于頂的天神，是否愿意不計前嫌的與我們結親。”
“不計前嫌？”緋絕假裝不懂，“難道不是他殺了我們好多族人嗎？”
華滄有些難以啟齒，但是他不想再瞞著緋絕了，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華滄主動承認道：“這件事情，是我們理虧。”
“啊？”
“我們確有不少族人死于他手，所以后來......為父也報仇了。”
緋絕眼底劃過一絲嘲諷，但是很快就煙消云散，艱難的坐起身，皺著眉看向華滄，問：“爹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