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他還是決定自己動手。
畢竟,是養育了他這么多年的家不是么。
白初言猛地站起身,他看向白湛身后,確定沒有跟著虞顏,歪著腦袋笑了。
“哥哥回來了呀,還真是有臉回來呢。”
白湛回以他一個微笑:“是啊,回來看看你們最后茍延殘喘的模樣,肯定很有趣。”
白初言瞇了瞇眼睛:“你什么意思。”
在白家,白初言的房間永遠是最好的,想買什么買什么,堆滿了各種昂貴奢侈的物品。
白湛清楚地記得,曾經他最喜歡的一個機器人,被三歲的白初言摔壞后,他大哭了一場。
可白母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都沒有提過要給他重新買過。
他總是被教導凡事都要讓著弟弟,什么東西也不能跟弟弟搶,家產、權力、地位甚至女人,統統給他。
白湛以前或許沒什么怨言,那時候誰懂,他也試著和這個看上去小小一只的奶團子打好關系。
可在親眼看見,小奶團用著稚嫩的臉蛋,卻能散發出那般惡意的笑,將他從池里推下去時,他才知道他錯了。
從小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他又何必掛念。
白初言馬上給白母撥過去電話。
“媽,你在哪兒?”
白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公司,我和你爸今天可能不回來,你讓傭人做點自己先吃了,公司這邊出了點事。”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白初言還從未聽過他們用如此焦頭爛額的語氣說話。
“你怎么做到的?!”
說完,他臉色沉下:“哦,我知道了,是虞顏吧?哥哥還真是舍得下血本呢,把自己都賠了進去。”
“我倒想……”白湛輕笑一聲。
“算了,你還是在這兒待著吧,說不定馬上就住不了……這間小破屋了。”
…
白湛并未急著離開,他在白家轉了轉。
這是他住了十八年的地方。
還真是……一點兒懷念都沒有啊。
小時候或許還對親情抱過幻想,似乎無論白初言出生前后,這里就從不屬于他的家。
為什么呢?
就因為那個所謂的母親,在年輕的時候因他吃過那么多苦,用著第三者的方式插足別人家,最終成功上位,卻在懷他的時候留下病根,就對他如此不待見么?
她把白初言當作她的新生,因為有他才在白家站穩了腳跟,就放任他要了自己的命?
不知不覺間,白湛走到了白家的荷花池。
現在的時節沒有荷花,只有風平浪靜的水面,如吞噬人的深淵。
如果當初傭人沒有發現他,或許,現在他根本就站不到這兒了。
白湛在池邊站了很久。
久到,池面的平靜被淅淅瀝瀝的雨點打破,霏霏煙雨朦朧了他的視線。
雷聲陣陣,電閃雷鳴。
他笑了一聲。
終于,可以結束這一切了。
…
當白母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客廳里的白湛。
他們并未發現什么不對,白母只是問了句:“怎么回來了,初言呢?”
白湛漫不經心地說:“在房里吧,說不定準備收拾包袱跑路了。”
白母蹙眉:“說的這是什么話。”
白湛反問:“他這么說我的時候您就信了?”
白母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