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就是為他拋棄了曾經所有的枷鎖所倡導的狂歡。
不知道坐了多久。
雨一直沒停,甚至連變小的趨勢都沒有,地底上的寒意順著雨點爬上他的背脊,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讓他感到灼熱。
灼熱到身心暢快。
…
突然在一瞬間,雨停了。
白湛被沾濕的睫毛顫了一下,抬頭望去,一把黑色的傘打在他的頭頂。
是虞顏。
“我要不是不去陽臺收衣服還看不見這里坐了個人,你干什么?給家里節約水干脆就在外面自便洗干凈了?”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這種行為。
好好的淋雨做什么?
可在對上白湛琥珀色的眸子,臉龐順著流下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滴。
看著他獨自一人舔砥傷口,渾身充滿了暴亂與躁郁,誰也進不去他心防的時候,就沒自覺地放軟了語氣。
“有什么事先回去,淋雨不值當……”
她的話未說完,白湛忽然抱住了她。
按理說,偶像劇的劇情都是虞顏受到驚嚇,然后手上力道放松,傘掉到地上。
可惜,虞顏反而死死攥緊了傘柄,守住最后的倔強。
絕不淋雨,她今天剛洗的頭發!
白湛渾身都被打濕了,貼在虞顏身上,好像剛從冰湖里撈出來,讓她打了個冷顫。
“阿顏……”他嗓音嘶啞著喊。
虞顏糾結了下,看穿一切:“別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占我的便宜。”
白湛偏頭吻了吻她的發絲,委屈著說:“就讓我占一會兒不行嗎……”
虞顏思考片刻,勉強退步:“就一會兒,多了都不行。”
白湛笑了。
“好。”
好像不管發生了什么,只要看見眼前這個人,都會特別開心。
開心到想栓起來,只給他一個人看。
…
總算是把人弄了回去,兩個人先洗了個澡。
當然是分開洗的。
虞顏重新洗了個頭發,原本是不用的,偏偏剛才白湛作死,非要把傘搶了,美曰其名來個“淋雨一起走”。
虞顏只想說:走他mmp。
收拾干凈了,她坐在化妝鏡前把一堆瓶瓶罐罐往臉上擦,白湛走到她門口。
她說:“發生什么了想不開?”
白湛現在出入她的房間比進自己房間還順路,洗個澡也沒什么大問題了。
“也不是,就想試試在打雷的下雨天坐在樹下,能不能引來雷電讓我進化成雷歐。”
虞顏:“……”
她該不該告訴對方世界上是沒有奧特曼存在的。
善良使她選擇沉默。
白湛笑過了,立馬換上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阿顏,我怕打雷,今晚能在你這里睡嗎?”
虞顏:“??”
你剛才引雷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怕打雷?
白湛比了個發誓的手勢。
“我發誓,只睡覺,別的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