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前,祝修允還答應自己去吃火鍋的。
這些事情想起來仿佛就在昨天。
他沒走,祝修允沒走,他永遠都活在自己心里。
永遠。
裴楚的淚這些天已經流干了,此刻站在這里,反而更加的沉默。
她腦海里想的是,怎么能讓折磨紀凌。
沈序站在紀清喃身邊,等到最后的時候把她攬進了懷里,輕聲道:“想哭就哭吧,別壓著。”
裴楚靠在他懷里,輕輕搖了搖頭,“我已經不想哭了,我只想殺了林鹿溪他們,她該死。”
“嗯,她該死。”
站在人群最后的遲淵,看著前面的兩人,獻上花圈轉身走掉了。
在她難過的時候,他連一個能陪著她的身份都沒有。
……。。。。。。。。。。。。。。。。。。。。。。。。。。。。。
她很期待。
裴楚挑了一件白色西裝,卷了頭發,又畫了一個驚艷而不夸張的妝。
林鹿溪偏是要她死,她偏要在她面前顯得風光無比。
等裴楚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家里的傭人都驚艷了一下。
雖然她們的大小姐本來就很好看,但往常都是休閑風格,怎么舒服怎么來,而今天卻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確實很奪目。
兩人狼狽不堪,身上不僅有泥土還有血跡。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看著祝修允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他身上中了八九槍,結果槍槍打到要害。
裴楚緩了一下,立馬拍了拍他的臉:“祝修允!祝修允!醒一醒!”
她摸了摸他的脈搏,還有些微弱,立馬開始心臟復蘇。
終于在按壓了幾十下后,祝修允吐出了幾大口血水,緩緩睜開眼眼睛。
裴楚立馬托著他的頭扶了起來,“你感覺怎么樣?你堅持住,我帶你走。”
—
回去后,柴琳在家已經和傭人們一起準備好了飯菜。
“楚楚,洗洗手過來吃飯了!”
裴楚渾身疲憊,也無心吃飯身體也撐不住這么耗下去。祝修允的事兒已經讓她身心俱疲,她現在真的很想把兇手揪出來,她沒了父母,連愛她的男人都被人盯上,她也受不了,也不敢想象。
忽然,她腦海里閃現過一個人影。
他的直覺告訴她,從種種跡象來看,最大的只有那個可疑人。
等裴楚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干凈的病房了。
她剛睜開眼睛,沈序立馬醒了:“姐!你醒了!”
裴楚弱弱的點點頭。
沈序連忙按了床頭上的呼叫鈴,一群醫生護士拿著東西進來做檢查。
柴琳和祝明江也恰好從外面進來,喜極而泣。
“病人情況好多了,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就是情緒不穩定。你們這幾天多開導開導,撫著她下地多運動一下。吃的東西忌辣忌咸,以清淡為主。差不多在住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沈序連連道謝:“謝謝醫生。”
等醫生都出去后,祝明江圍在床邊:“裴楚,你想吃什么?叔叔讓人送來。”
柴琳也握著她的手,開口道:“沒事了啊,都沒事兒了。”
良久后,裴楚看著他們,忽然開口:“修允他沒了……沒了……”
她哭的兇,沈落也跟著哭,邊哭邊安慰著給她擦淚:“阿楚你別想太多,現在先養好身體,等你出院了,就給修允辦葬禮……”
裴楚到現在都清楚的記得,祝修允死在她懷里的樣子。
他明明該事業有成,該成家立業,這么溫潤如玉的一個男人,就這么走了。
她忽然想到了那天之前,林鹿溪給自己說的話。
她說,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瞬間,她知道了什么。
裴楚艱難的問道:“查出兇手了嗎?”
柴琳搖搖頭:“還沒有線索,這些天趙境和遲淵為了這件事忙里忙外的,估計一會兒來看你。”
沒過多久,兩人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