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的翻滾不是躺在地上打滾,而是通過腰、腿、膝蓋和手肘,在地面迅速前進的技巧,至于軀體接觸地面的機會倒并不是很多。
這是菲力老師重點傳授給他的保命技巧,在菲力老師口中,其重要性甚至還在雙刀的基本步法之上。
在這種特殊翻滾姿態下,哈特能隨時改變翻滾方向,也能隨時躍起。)
哈特翻身而起,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剛才那位熊地精沒追過來,這不是因為這位熊地精善心大發放過哈特,而是因為他剛才動作過大,導致他的腸子流出來了,
這位熊地精把腸子塞進肚子,從腰上的小包中取出繃帶,就站在哈特不遠處,不緊不慢的將繃帶一圈圈纏在腰上,好像只是在給自己系一條腰帶。
這就是真正的戰士嗎?這樣的彪悍,遠遠超出哈特對戰士的認知。要是連一般戰士都是這幅模樣,那些職業者得狠到什么程度?
自己真的能在這樣的戰士面前獲勝嗎?或者說,自己真的能在這樣的戰士面前生存下來嗎?也許自己根本就不應該站在這里。
城堡里多好啊,哪怕人與人之間有些沖突,也不過是口頭爭吵,頂多拳腳相向。
鼻青臉腫、骨折就是最重的傷勢了。
哈特一直覺得自己要比一般人強,自己可以通過武力,為自己掙得一條向上出路。
而過去的經驗,無論是孤兒院里打架搶玩具、還是新兵營里的訓練、在老酒館擂臺上與卡斯多德的搏擊,似乎都證明了這一點。
甚至在剛進入森林遭到哥布林伏擊的時候,哈特雖然嚇出一身冷汗,但是在心理上總認為自己是強者——如果正面交鋒,自己絕對能戰勝那名堅忍的哥布林刺客(其實人家是獵人)。
可是現在,真正到了性命相博的戰場上,看到戰士在戰場上是如何作戰的,哈特才發現自己到底面對的是什么——也許出人頭地根本就不是自己應該追求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哈特臉上浮起一絲懼意。
(熊地精本身就是一種有著嚴格軍事紀律和社會組織的生物,并非一般地精可比,尤其是這一批熊地精壓根就是訓練有素的死士。哈特把這批熊地精表現出來的勇猛,當成外界一般戰士的普遍水平,那是大錯特錯了。)
“小子,你是剛干冒險者這一行吧?”那位正在纏裹腰腹的熊地精用通用語開口問道。
他站在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背景前,腹部纏裹的紗布中滲出血水,可那張熊臉從容鎮定,看起來居然有點酷。
“呵呵,你看出來了?”哈特并不奇怪對方能看出這一點,這段日子以來,只要是個老手,基本上都一眼看出他是菜鳥,哈特已經麻木了。
“小子,你運氣不錯,今天大爺心情好,滾吧。”熊地精斜睨了哈特一眼,然后拎起豎在腿邊的大棒、背對著哈特朝戰場走去。
哈特茫然的抬頭望去。
戰場上,商隊的形勢很不好,三五成群的熊地精互相配合,用重錘和重斧破開傭兵們的盾牌,然后使用長槍和大劍的熊地精沖上前去,殺死一個個落單的冒險者和傭兵。
有冒險者和傭兵以載貨的馬車為屏障,在馬車后面用長槍和弓箭結陣死守,看起來也是撐不了多久的樣子。
至于在馬車圈子外面,落單的冒險者死的死、逃的逃,就算還有幾個剩下的冒險者,也是站在森林邊緣,準備見勢不妙就鉆進森林逃命。
哈特孤零零的站在馬車圈子外面就顯得很是突出。
“哈特,快走!”威爾的聲音從馬車圈子里傳來,他站在馬車的側面,露出頭來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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