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既然林羨能迎來飛升劫,就足以說明,她身上流淌著魔族血脈,不一定就沒有飛升的機會。
裴漓之從前不知,但現在想來,林羨當時應該是找到了飛升的辦法。
若不是他,如今林羨已經成了上神。
可笑的是,他當日為什么非要將林羨置之死地的原因,自己卻越發覺得模糊了。
隱隱記得,不僅僅是因為所謂家仇國恨,只是再多的,他想不起來。
“我累了,你自便。”林羨道。
說著她便回了自己的寢殿。
自從裴漓之的心思說開之后,她不太喜歡讓人來侍奉自己,雖然從前也沒有太喜歡,但大概是那幾年,裴漓之侍奉得實在是過于體貼周到,她當時還有些說不出的欣慰。
總算是沒有白養這白眼狼一場。
結果后來得知徒弟心思,她著實是一口冷氣抽上來,那時候確實想抽死徒弟的心都有。
今時今日,就得過且過吧。
那日過后,不知道裴漓之從林羨的話中得到了什么激勵,他傷勢未好,但在積極養傷方面,倒是沒話說。
但更多的時候,他會跑到后山去陪那團小黑霧說話。
林羨不關心他在后山都跟小黑霧說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只要事情還在自己掌控的范圍內就足夠了。
她的師兄師姐們并不都是擺設,林羨從藥宗回來之后,他們就沒有再如此盲目地找下去了。
這偌大的修真界,各種宗門,各大世家,誰不仰慕上界的風光,又有誰可以真正做到對飛升不動心的
那些遲遲不肯去迎接自己飛升劫的老東西,是真的不想飛升嗎
不,只是除了飛升,在他們看來,還是死亡更令人恐懼。
他們自然是恨那個斷絕了所有人飛升之路的金從崖。
幾十年來,曾經記載金從崖為最后一個飛升大能的各種書籍,如今已經將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但人家幾千年前就已經飛升,如今說再多,又有什么用
飛升上神的人往下一看,皆是螻蟻。
黑月組織幕后那位,心里想的,也是飛升。
林羨在自己的寢殿內,垂眸照料著自己當日從苗疆摘回來的毒花,眼神里帶著些說不出的柔情。
若是慕容霖在這里看到自己的小師妹膽大包天地在自己的寢殿里養一株虞春曳,他指不定一口氣喘不上來呢。
這花是能隨便養的東西嗎
用在別人身上就算了,若是不慎用在自己身上,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裴漓之眼睛上的白布摘了。
他的耳朵好得快些,在摘白布前就已經可以聽見聲音,然而摘了白布之后睜開眼,他才真正看見了林羨為他重新置辦的寢殿。
無論是床榻還是桌椅,又或者上地上的毯子以及墻上的裝飾,顯然都不是裴漓之從前會關注的重點。
只是他悲哀地發現,摘了白布之后,每日看到這樣的擺設布置,他的心更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