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達到了,裴漓之聽話地消失在林羨的寢殿里。
而寢殿外面的沈宵幾個等了許久沒等到師尊的動靜,依舊安靜地等著。
直到突然,寢殿門開了,穿著一身暮云灰長袍的師尊出現在他們面前。
“弟子見過師尊。”幾個乖巧的徒弟紛紛行禮。
林羨嗯了一聲,目光掃過他們幾個,看起來并受傷:“都回來了,那就先休息幾日,你們都辛苦了。”
林羨并非是什么不近人情的師尊,否則也不會總有徒弟往她跟前湊。
她的不近人情,大頓都在外人面前。
“師尊,弟子不辛苦,”沈宵微微抬眸,“師尊身上的傷有好些了嗎?”
“已經好了。”一個大乘境修士受點傷太久沒好,怕也是要命的傷。
接下來便沈宵事無巨細地給林羨說了一遍在凡間后面做的事,林羨聽得倒也津津有味。
事后又問了些問題,其他的小徒弟也都答了上來,林羨一揮手,讓他們都回去休息。
至于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他們該接觸些,卻不該時時被叨擾著。
半個多月的時間,好像黑月組織這四個字便隨著人間的天災一樣銷聲匿跡,不少人放松警惕來。
若是真正如此倒也罷了,然而,最怕的就是他們默不作聲地蟄伏起來,等到所有人都放松警惕時,再突然出現給予致命一擊。
林羨隱隱察覺到有些什么在催促著她,快些做著什么。
但如同無頭蒼蠅般的焦急儼然無用,半個多月前破陣一事說到底并不輕松,那么相反的,維持著陣法的人也終將會遭到反噬。
任由他是不是所謂脫離天道桎梏之人,這反噬都是存在的,輕則是傷,重則要命。
但很奇怪的是,即便如此,林羨也始終查不到這偌大的修真界中,有哪個稍微德高望重的人突然閉門謝客的。
這并不合理。
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誰都懂。
如若不是急于將師尊帶回,林羨……或者夕遙宗各位長老都不會有絲毫急切。
林羨那日問過鬼王,他說安冗之魂從未下過鬼界。
安冗是他們的師尊,夕遙宗的老宗主,同時也是安行舟的父親。
雖說飛升之劫一旦失敗,身死道消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渡伶說他們師尊曾做了萬全的準備,就算渡劫失敗也有望投胎轉世。
若是他們師尊都失敗了也就算了,偏偏這些年來,包括上次黑月組織偷襲九尊閣,都有他們師尊的影子在其中。
極有可能,他們師尊的靈魂被禁錮在某處。
不在鬼界,自然就是在人間。
至于在人間哪一處,自然會有找到的時候,雖然已經是百余年之前的事,但安行舟與安冗乃是血親。
燕景川近來在找著血親尋魂的法子,雖然想必他們師尊的身體留不下來,血親尋魂能不能奏效,還得看命。
奈何他們都敵人實在過于狡猾,無論如何都沒露出馬腳,也就沒讓他們找到能夠鉆空子的機會。
“師尊在發呆想著什么?”一道熟悉的聲音此時此刻又在身旁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