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剛回來的時候,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只有在這里才能勉強有一點安全感。
白茶坐在那個窄窄的小床上試了試,硬邦邦的,一點都不舒服。
“為什么啊?”
申世杰摸了摸她的長發,坐在了她的身邊。
“因為害怕,害怕不知道一覺醒來會不會死在二叔手里,害怕一覺醒來就被警察槍決,害怕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橫尸街頭了,我就是這么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這樣的話,你后悔了嗎?”
申世杰看向她的臉,不想錯過她眼中的任何一縷神色。
白茶知道該說什么,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那你現在還怕嗎?”
感受到手心的溫度,申世杰看著她的眼神。
怕,怎么不怕,但最怕你出事,最怕你離開我身邊。
看著他盯著自己的樣子,她忽然開口說道,“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
白茶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開口說道,“不要再殺人了,就當是為了我,為了孩子,為了我們下輩子還能再相遇。”
聽到她話里的哽咽,申世杰有些愣住。
對他這種都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人,似乎討論未來都是一個遙遠且又不敢企及的話題。
她對自己來說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就像是身體的本能一樣,每一個在黑暗中掙妥協的人看到這樣一束光,都會極盡所能的抓住。
索性,他的這術光最終看向了自己。
“好。”
聽到他的回答,白茶的臉上才有了一絲喜色。
忽然想起來正事,便連忙開口說道,“那你既然不是封瀟聲,也就是說老爺子和二叔就是你要對付的對象,袁芬芳是他們的人?”
聽到她的疑問,申世杰點了點頭。
“那也就是說,老爺子原本的打算就是準備留一個空殼的集團,真正的資金早就已經轉到了海外,到時候若是在和警察留了點什么,你根本就插翅都難飛。”
申世杰聽了她的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狠,他自從進了封瀟聲的軀殼中,無時無刻老爺子都想給他下套。
想到這里,拿過來了櫥柜里的賬本。
白茶翻了幾頁,便合了起來,面上有著不尋常的神色。
“這些都是老爺子在海外購買資產的賬目,如果把這東西交給警察,這就是老爺子轉移資產的鐵證,但問題是若是交給警察,我們也什么都拿不到,而且一旦老爺子把東西都轉了出去,他就勢必會出國,到時候我們手里的賬本和廢紙就沒什么區別了。”
想到這里,她轉頭看向了申世杰,“你知道封家有什么人是在國外的嗎?這么大的資產沒有姓封的人看著,老爺子不可能放心。”
申世杰想了一陣,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說道,“封猛的獨生子封銳馳常年在國外,但是他一直都是一個花花公子,什么都不懂,封氏集團的生意他都不插手。”
白茶吐了一口氣,忽然開口,“我覺得老爺子手里一定有什么東西能控制那些海外的資產,按照老爺子的性子,他除了自己,怕是誰都不信,今天封猛能來別墅就是最好的證明,看來這封氏集團的兩兄弟并沒有想象中的親密無間。”
申世杰看著她的樣子,眼神中閃過一絲贊賞,這才是他喜歡的女人,聰明而且有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