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何氏不等昌平伯夫人開口,又帶著哭腔,滿臉委屈地道:
“還是說,大嫂是因為容不下我們母女,連伯爺的兄弟親情都不顧了,才會在我離府之時,刻意針對我家阿月,污她聲名,實則是想要將我們趕出府去?”
被她這一通搶白,昌平伯夫人徹底愣住了。這事兒怎么就成了她容不下她們了?這分明是在往她身上潑臟水……
雖然她心里確實容不下她們……可也不能端到明面上啊!真要是逼走了她們,自己的臉面首先就過不去,更別說伯爺那里了!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該賴在這里!阿月,我們走,這就去跟你大伯辭行!”何氏一副受了屈辱的寒心模樣,拉著宋池月就往昌平伯的書房走去。
宋池月眸中有光,乖巧地跟著。她原本以為何氏的性子難以扶起,卻沒想到她也有這樣一面。都說為母則剛,今日才算見識到了!
果然,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昌平伯夫人一見這架勢,趕緊讓下人攔住她們的去路,氣道:“何氏,你可真是會顛倒黑白!”
“就是,你胡說什么!阿娘何曾要趕你們,明明就是宋池月有錯在先!”宋韻聞言,也忙跟著補了一句。
面對一眾下人的攔路阻擋,何氏再次護到宋池月身前,“大嫂這是鐵了心要害我們母女,連我們的自由都要限制,可是連一點親戚臉面都不顧,拿我們當犯人呢!”
“你……”昌平伯夫人氣得跳腳,偏腦子還反應不過來。
而就在此時,昌平伯終于被何氏派去的人請了過來,只見他冷著一張臉,背著手走近,看向怒氣沖沖的昌平伯夫人,呵斥道:“這是在鬧什么呢?”
一見昌平伯來了,下人們趕緊退散到一邊,昌平伯夫人也瞬間歇了一半脾氣,陪著笑回道:“一點兒小事,怎么還驚動了伯爺。”
“小事?”昌平伯對她橫眉冷豎,視線又瞥向垂首抹淚的何氏身上,稍稍放緩語氣問道,“老二家的,這是怎么了?”
“伯爺,我與阿月正要去與您辭行。大嫂容不下我們,我們也不敢在此叨擾,這便速速離去!”何氏聲音微哽,好似在強壓著委屈,不讓自己哭出來。
“都是一家人,誰容不下你們了?”昌平伯的臉色立即冷了下來,瞪向昌平伯夫人,“是你做的好事?”
“伯爺,您可不能聽信她一面之辭。明明是三丫頭舉止不端,我訓誡了她幾句,何氏便這般不依不饒,胡攪蠻纏!”昌平伯夫人極力為自己辯解。
昌平伯的臉色卻沒好看多少,聽她提及宋池月,便向端端立在何氏身側的宋池月看了過去。
只瞄了一眼,心里又不免驚艷了一番。
這三丫頭自打回來以后,他也是見過幾回的,可每每瞧見,都覺得她容色越發明艷,一日勝過一日。
當初老三夫婦撒手人寰,宋池月本該過繼到他的名下,若不是他夫人王氏死活不肯接手,也不會讓老二家養了去。
沒想到這丫頭出落成這般美貌,若是他的養女,還愁不能說一戶好人家,替他鋪路?
說不定還能送給王府宗親做妾,給他謀一個更好的前程呢!
若是如此,自己哪還用得著像如今這般苦苦鉆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