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回事?”
“幾位爺明鑒,這不是咱們校場的獵犬……”幾名馴犬仆役面對貴公子們的質問,都畏縮著連連搖頭。
“那是哪來的?”云亦舟視線微冷,落到了避在角落的展易身上。
自打看到寧北婁受傷,展易就退到了一邊不肯吭聲,直到察覺到云亦舟不善的眼神,才挪過來幾步,沖著馴犬仆役惡聲惡氣地道:“就是這些奴才不中用,還敢在這里推脫!我看就該一人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貴公子里有不少是平日跟展易玩的好的紈绔,聽他這么說,便也沒再多言。
這校場是武安侯府云家和建南侯府展家共同打理的,他們平時也是借光到此,說到底是不好駁了主人家的面子。
可云亦舟對上展易閃爍的目光,卻是冷哼了一聲,攥緊拳頭,狠狠咬著自己的后槽牙道:“事情還沒弄清,表兄倒也不必這般著急。
實情究竟如何,我自會好好調查,絕不會輕饒引事之人!否則日后再傷了人,表兄跟我一個也跑不了,都要回去受家法處置!”
展易最怕自家家法,心頭不由一縮,尷尬地抽了抽嘴角,避開云亦舟兇惡的目光。
今日之局乃他所設,先讓小廝故意沖撞,在宋池月身上抹了些吸引獵犬的藥粉,想借獵犬襲來時英雄救美。
因怕意外發生,還讓自家馴犬的仆役守在不遠處,隨時待命。本以為可以軟玉溫香在懷,卻沒料到自己的計劃全被寧北婁給攪和了……
他此時可是既不甘,又心虛!
云亦舟心知展易定有貓膩,可他們兩家是親戚,展易是他表兄,當著眾人給他沒臉,便是給他們兩家侯府沒臉,這口惡氣也只能先忍下,回去再跟長輩告狀。
馴犬仆役原本聽說要挨板子,個個嚇得抖若篩糠,直到云亦舟發話要好好查證再處罰,才緩過口氣,全都趴在地上求饒,七嘴八舌地要證明自己清白。
云亦舟心煩,安撫了眾仆役幾句,便將人都打發了。回頭叫小廝安排齊國公府的馬車,要將寧北婁和寧洛送回去。
寧洛擔心她哥,冷眼看著方才一幕,心里也有些了然,怒目瞪了展易一眼,便要扶著他哥起身。
寧北婁性子寬厚溫和,見氣氛有些尷尬,便拉了拉寧洛的衣袖,對一眾世家公子道:“難得大家聚在一起,雖我不能上場,能在此做個看客也是好的。你們該怎么玩便怎么玩,別被這點兒小事擾了興致。”
聽了他的話,有些貪玩的紈绔立即喜道:“是啊,咱們難得聚一次,這馬球……不能玩了。要不然咱們比賽騎射吧!過幾日便有一場春獵,練練手也是好的!”
“好啊!寧三爺替我們做判罰可好?寧三爺最是公道!”
一眾紈绔七嘴八舌,興致頗高,也不想就這么散了。
寧洛對于這些沒臉沒皮的人很是不喜,可他哥都那么說了,她也只能咬唇忍了。
剛想喚站在一邊的宋池月過來就坐,卻見她腳步從容地走到眾人面前,笑著問道:“騎射小女子也想試試,不知可否與幾位爺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