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洛跟著下了馬車,見眾人都呆呆瞧著宋池月,眼睛里的得意和驕傲之色濃得化不開。
下巴揚著,像個炫耀自己寶貝的孩子,在宮人的指引下,與宋池月并肩往公主府進去。
自下了馬車,宋池月的表情就一直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
靜和公主府她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只是如今時過境遷,再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她已不再是那個眾星捧月的杜知若了……
這感覺……其實挺好的!
以前是迫不得已,要時時刻刻警醒著,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兒,現在沒了那么多牽絆,她反倒可以大大方方的做回真正的自己。
書畫會的場地設置在公主府的鄰水而建的花廳中,又在露天搭了天棚,闊出一處很大的空間,足以容納百人。
“哇,好多人啊!”兩人步入花廳,寧洛看著滿廳的鶯鶯燕燕、姹紫嫣紅,覺得眼睛都要花了。
好家伙,這一大群花花綠綠的女人……她好像一個也不認識!
花廳里整整齊齊擺放著幾十張桌案,上面的筆墨紙硯都已經備齊。不過此時時辰未到,貴女們也不急,都與相熟的聚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閑話。
宋池月倒是認識花廳里一大半的貴女,不過她從前冷清孤僻,也沒幾個真心與她交好的手帕交。更何況她如今變成了宋池月,認不認識的也沒什么所謂。
進了花廳,她視線淡淡地從眾女身上掃過,一眼就看到了被幾個貴女環繞在中間,嫣然巧笑的杜婧容。
被選作太子良媛就是不一樣,即便杜家敗落了,杜婧容也一樣能受人追捧。只怕今日這場書畫會,金皇后還會給她一個大大的臉面,拿了魁首也說不定。
畢竟為了自己的兒子,金皇后向來不拘小節。
“咱們去那邊吧!”寧洛不大喜歡人多嘴雜的地方,挑選了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指給宋池月看。
她和宋池月都是剛回盛京,理所當然地認為宋池月跟她一樣不認得什么人。
而且宋池月性子偏冷,應該也不是那種喜歡應酬的,就干脆自作主張將她拉走。
宋池月在寧洛面前一向隨和,能順著她的都盡量順著。兩人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手牽手走去了人最少的東南角。
宋池月是一身飄然若仙的寶藍襦裙,寧洛則是一身柔和嬌俏的鵝黃裙衫,藍與黃交相輝映,兩人并肩出現在花廳時,就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這其中,有欣賞、有艷羨、有嫉妒,形形色色,但更多的是好奇和驚艷。
寧洛牽著宋池月,昂著頭從人群中間穿過,神色倨傲,目不斜視。
她喜歡受人追捧,也從不計較別人對自己投來什么樣的目光。她寧洛洛本就是招著眼長大的,能被人注意才說明自己有魅力,這樣反而會讓她得意。
而宋池月雖然性格與她不同,卻也是招著眼長大的典型代表,應對各種目光都能泰然自若。
兩人就在眾人的注目禮中,淡定地穿行……
待她們走去偏僻的東南角,收回目光的貴女們才開始驚訝地竊竊私語。
“那位寶藍裙的小娘子是誰啊!生的好美,我長這么大都沒見過這么美的人。氣質好好喲!”一個年紀小的小娘子捂著嘴,贊嘆的同時還不停偷眼往宋池月的方向瞟。
“那是你沒見過世面,不過是打扮得鮮亮了一些,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一個站在杜婧容身邊的貴女輕蔑地低嘲,“還沒我們杜姐姐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