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說一定要你嫁到我們家,就是……就是……你可以多看看呀!這世間比那誰好的男兒多了,干嘛非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
歪脖樹?
宋池月微愕:把雍容華貴的太子說成是歪脖樹,這比喻……
“好!我會留意的!”她笑了笑,再開口時,語氣溫和又鄭重,“阿洛,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你擔心的事,是不會發生的。”
寧洛呆了呆,眼前的宋池月笑容清淺,渾身上下透著一種胸有成竹的從容,抿唇一笑間美得攝人心魂。
在這一瞬間,寧洛忽然覺得,自己跟宋池月似乎根本不在一個維度上。
宋池月的目光幽深靜謐,氣度雍容典雅,那是她無論如何歷練都達不到的程度。
自穿越以來,自己看到的只有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想著的也只是書里被虐的那點兒小事兒。
而宋池月,卻站的很高,看得很遠……
她不知道宋池月想做的事是什么,但她幾乎可以肯定,那是她永遠都無法企及的高度,是她做不到的事。
寧洛的心情有些激蕩,她覺得自己真的認識了一個很了不得人。而這個人身上,似乎有一種力量,將改變她們的命運,甚至,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賞個臉,喝盞茶吧!”宋池月見寧洛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端起茶盤走到暖炕邊,好整以暇地坐到她對面。
寧洛回過神,撅了撅嘴把眼淚憋了回去,接過她遞過來的茶盞,一飲而盡。頓覺滿嘴茶香四溢,通身舒暢,剛剛激蕩的心情也舒緩了下來。
可惡,怎么連泡杯茶都這么好喝?宋池月是不是開掛了,好像就沒有她不會的!
“再來一杯!”寧洛低著頭,把茶杯推了回去。
宋池月瞧著她傲嬌的小模樣,覺得可可愛愛的。心想:這個傻孩子真的挺好哄的!
便笑容和煦地應了聲好,又沏了一杯給她遞了回去。
“對了,你剛剛說的‘白月光’,是什么意思?”宋池月忽然想起這個頗為新奇的詞,好奇地問。
原本還有些失落的寧洛聽到她這一問,忽然覺得自己又有用武之地了:是啊,她怎么說也是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人,還是知道很多宋池月不知道的事情的。
說不定自己以后還能幫到宋池月……
吸了吸鼻子,解釋道:“是我無意中聽到的一個說法,一位姓張的才女姐姐說,也許每個男子的一生都有過一紅一白兩個女子。娶了紅的,久而久之,紅的就變成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就成了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娶了白的,久了便是衣服上沾的飯粒子,紅的卻成了心口上的朱砂痣。”
宋池月挑眉:哦,原來是這個意思。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會變成白月光!
“姐姐……”寧洛捏著茶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的神情,“我哥說你要搬出去……你真的要走嗎?”
宋池月收回神似,深深地看了寧洛一眼,并未吭聲。
寧洛忽覺不安,抱緊了軟枕,緊張地盯著她:“可以不走嗎?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不會那么任性,不會只考慮自己……我一定改,姐姐你別走好不好?”
宋池月瞧著她充滿希冀的目光,有些心軟,“我明日要出門一趟……”
“我陪你一起!”寧洛迅速打斷她的話,生怕她要跑了一般。
“你確定?”宋池月無奈一笑,拿過她的茶杯,又給她沏了杯茶。
寧洛使勁兒點頭。
宋池月沉默良久,終于還是在她灼灼的目光中,輕輕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