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就聽到身后傳來了幾個少年的低低議論聲。
“他怎么回事?沒驗身就進去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那是內定的!手里拿著的可是世子爺的青木令,是內定之人才會給的!”
“啊?這么厲害的嗎?”
“厲害什么?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家里有關系的!你沒瞧他瘦瘦弱弱的,身板子那么薄,跟個娘們兒似的,能厲害到哪兒去?”
“……這……這是不是不太公平?”
“這世上哪有絕對公平之處,連出身都得看命!別想那么多了,咱們做好咱們的就成!要是真有本事,世子爺總會看到的!”
最后一個少年渾不在意地道,聲音里充滿了少年人特有的銳氣。
宋池月聽到這個聲音偏頭向后瞅了一眼,只見那少年五官生得端正,皮膚黝黑,一雙眼睛倒是亮的出奇。
看到這樣朝氣蓬勃又有沖勁兒的少年人,宋池月莞爾一笑,心情也頗為愉悅。
對于那些說她是托關系的內定之人的話也沒有生氣。
她憑本事托的關系,應該驕傲才對。
那枚青木令,正是晴風樓那日臨走前金銘銳給她的,也省了她被驗身的麻煩。
金甲衛沒有不收女子的規矩,但這些年約定俗成,也從沒有女子來應征過。
盛京中,世家女子習武的也極少,平常人家更不可能,所以如宋池月這般在邊關長大的孩子基本就算是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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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防營內部場地開闊,進來的少年取了各自的號牌,被分作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八組。
宋池月拿到的號牌是八十六號,被分到了丙隊中。
等人都到齊了,選拔也就開始了。
金甲衛的選拔分四項,騎射、馬槍、負重和對擂,最后再綜合出各項的最優者,選出這出類拔萃的十七個人。
前兩項騎射和馬槍,宋池月都駕輕就熟,在比拼中拿到了最好的成績,引得先前說她托關系的少年們瞬間改觀。
“還說人家托關系,跟他一比,咱倆才像托關系的!剛剛你那箭是怎么回事?平日不是也能百發百中嗎,今兒個最后一箭怎么就脫了靶?”
一個褐袍少年對著身邊的灰袍少年嘀咕,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都生的十分健壯。
灰袍少年喪氣地撓頭:“他把箭靶子都射穿了……嚇了我一跳!你別光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不爭氣,才上馬就被他一槍掃下去了……我好歹還撐了一回合!”
“……”褐袍少年被揭了短,也有些喪氣地垂頭,兩個人頭挨著頭,一起唉聲嘆氣。
“他究竟是誰啊!年紀這么小就這么厲害!前兩項都拿了魁首!”
“他自己不是說了,他叫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