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少年們在行了跪拜大禮后起身,緊張不安地投入到各自的對擂和觀戰中。
這一會兒工夫,整個巡防營都安靜得不像話。
受訓多年的金甲衛辦事雷厲風行,副將馮蒼得了指示,雖有些意外,但也沒半分猶豫,直接走過去,跳上了丙組的擂臺。
“宋池何在?”馮蒼二十七八歲,模樣生的成熟穩重,往擂臺上一站,就如同一座大山般威勢逼人,將底下的少年全都看呆了。
“那是馮副將吧!他找宋池干嘛?”擂臺下,有認識馮蒼的少年開始交頭接耳。
“不知道,先看看……我覺得不是啥好事兒!”
宋池月聽到有人喊“宋池”,渾身一凜,心想:果然來了!
她贏得這么輕松,依金銘銳的性子,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
宋池月今日雖然是第一次露面,但因為先前的表現實在過于出眾,所以滿場的少年幾乎都記住了她的名字,記住了她這個“走后門”的“瘦弱少年”。
在聽說馮蒼的喊聲后紛紛轉頭看向她,自覺主動地退后,給她讓出一條路來。
宋池月無奈扶額,瞥了眼臺上高大魁梧的馮蒼,嘴角抽搐。
她是見過馮蒼的,威名亦有耳聞。看來金銘銳那個混賬不僅是想試探她,還想搞死她……
“宋池在此!”宋池月苦笑著應了一聲。
因為眾少年的主動讓路,她已經完全暴露在了馮蒼的視線中,面對對方犀利的目光,也只能笑得一臉“友善”。
站在擂臺上視野極好的馮蒼在瞧見應聲的少年時,明顯愣了一下。
他可不是不諳世事的少年人,雖然宋池月裝扮得很好,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女娃娃!
世子爺這是何意?
怎么讓他教訓一個女娃娃呢?還是個看上去十分纖弱俏麗的女娃娃……
他一個大老爺們,哪兒下得去手?
但是上命不可違,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宋池上來!上峰有令,若是你今日能贏了我,便可入金甲衛一等,若是輸了,就請你自行離去,來年再戰吧!”
宋池月聞言,笑得一臉和煦,卻暗暗磨著自己的后槽牙:好一個金銘銳!要不是自己打不過他,真想現在就把他揪下來,扒皮抽筋!
底下的少年聽說可以直接成為一等金甲衛,又是驚愕又是羨慕。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即便被選進去了,也只是三等金甲衛,要一點點往上爬的。
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只能爬到二等,一等想都不敢想。
一等金甲衛,可是能近身護衛太子的!對自身乃至整個家族來說,都是無上榮耀。
這個宋池,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對上馮蒼馮副將,哪有能贏的希望啊!
雖然這宋池看著也點兒實力,但跟馮副將比,可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了。就馮副將那健碩的身板子,粗壯的手臂,估計一巴掌就能呼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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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高臺上的金銘銳瞧著下頭人頭攢動,興致勃勃地將扇子別到了腰間,走到圍欄前,雙手撐著欄桿笑個不停,“哈,你看她那表情,在偷偷磨牙呢……哎,往這兒看了!喲,這眼神可夠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