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銳帶著宋池月穿過校場,直接去了另一邊的馬場,指著一匹毛色鮮亮的棗紅馬對她道:“這匹馬,以后就是你的了!”
垂首跟在后頭的連青聞言,抬頭看了那棗紅馬一眼,心中驚異:這是世子才得的寶駒,竟然這么爽快就送人了……世子一向愛馬,從前可從沒這么大方過。
宋池月微愣:這馬有些貴重吧?是一等金甲衛的分例?
通身油亮的棗紅色皮毛,膘肥體健,威風凜凜。真是匹好馬!
她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上前幾步,伸手摸了摸。
這棗紅駿馬也十分乖順,由著宋池月撫摸,發出一連串舒適的噴鼻聲。
金銘銳瞧著她難得舒展開眉宇,像是真心喜歡,唇邊也不由漫上笑來。
“這天兒也太熱了。連青,盛京哪家的冰碗味道最好?”金銘銳搖著扇子,忽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連青想了想,“東城門下的劉家冰碗,他家的味道最正宗,也最是解暑。”
宋池月摸著駿馬,聽著這主仆二人的交談,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瞬,就聽金銘銳朗聲喚她:“宋池,去給爺買幾個冰碗回來。記著,別融化了。化了爺可不吃!”
宋池月聽到他的吩咐,撫摸馬背的動作一僵……
東城門離巡防營可遠得很,要跨越小半個盛京。她一個時辰之內能往返也就不錯了。
要讓冰碗不化……怎么可能?
金銘銳是試探她,還是在故意整她?
“還等什么,快去吧!爺去刑部等著!記著,多買幾碗,太子殿下也喜歡!”金銘銳笑容和煦,一雙如黑潭般的雙眸里閃著狡黠的光。
宋池月深吸了口氣,躬身行禮,一字一句重重道:“是,世子爺放心!屬下定不辱命!”
保準你喝到透心涼的冰碗……
“好,爺在刑部大堂等著!”金銘銳抖開折扇,笑得一臉得意。
宋池月牽馬離去,連青瞧著她的背影,有些不解,“世子爺,您這是……”
“這臭丫頭高傲得很,先挫挫她的銳氣!”
連青暗暗撇嘴:您確定這不是您自己的惡趣味?
……
劉記冰碗的攤子在東城門樓下擺了十幾年了,宋池月為了讓冰碗不融化,干脆給足了銀子,將他的攤子全包了。
還麻煩老人家幫著包了一個嚴嚴實實的大包袱,才打馬往刑部趕。
路上一邊躲著行人,一邊想著金銘銳最后說得那番話。那意思是說,成琰也在刑部……
皇帝兩年前就將刑部和禮部交給了太子協理,不過成琰的懶散是出了名的,他這兩年踏足兩部的次數屈指可數,特別是刑部,出了事從來都是指派金銘銳去處理。
今日倒是意外,難道是出了什么連金銘銳都處置不了的大事?
拎著個大包袱騎馬的宋池月,在玄武大街上十分顯眼。因為穿著金甲衛的玄金服,容貌又過于出眾,吸引了不少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