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婁是太子伴讀,自幼就常跟金銘銳和太子在一處,如今又是東宮屬官,自然是鐵打的太子黨。
成琰此時對他的態度也要比對金銘銳好上一些。
成琰怒瞪了金銘銳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那我還真得好好謝謝你!”
然后又對略顯尷尬的寧北婁道:“坐吧,正好我有事要問你。”
寧北婁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應了聲是,卻沒有入座,規矩地站著。
金銘銳笑著說了句“不客氣”,轉身將宋池月和寧洛叫了進來,讓二人入座。
寧洛在看到雅間里的成琰時,腳步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狗太子怎么在這里?可惡,這個三金男肯定是故意的!
宋池月察覺到她的不自在,捏了捏她的掌心,回眸溫柔一笑,“沒事的!”
寧洛癟嘴,硬著頭皮跟了進去,木木地給成琰行禮。
成琰淡淡瞥了兩人一眼,在看向宋池月時,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下扯。
他現在一看到她就會想起那一堆還沒處理完的政事,心煩得厲害……
“太子殿下難得請客,大家也別拘著,趕緊入坐吧!”金銘銳走到寧北婁身后,按著他坐在了成琰右側。
寧洛將一半身子藏在了宋池月身后,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宋池月倒是真的不拘謹,帶著寧洛坐到了最下首。
金銘銳見她入座,也不管什么規矩,徑直坐到了她身邊,用折扇點了下紅木桌臺,笑吟吟問道:“想吃什么?他們家有幾道拿手的西北菜,要不要嘗嘗?”
宋池月搖頭,她飲食清淡,不怎么愛吃西北菜,辣的吃不了,不辣的也不習慣。
金銘銳見她態度冷淡,于是又笑著問向寧洛:“寧小娘子想吃什么?”
“我……都行……”寧洛如坐針氈,聲音都弱了幾分。她坐的這個位置一抬頭就能看見成琰,這讓她渾身難受。
金銘銳笑了笑,看上去極有耐心,“那就給寧小娘子上兩壺果酒,如何?”
寧洛趕緊搖頭,和太子同桌,她可不敢隨意飲酒了……萬一說錯了話可咋整?
金銘銳不置可否,收回目光,吩咐候在門口的連青:“讓他們上菜吧!”
成琰冷眼瞥著對兩個小姑娘大獻殷勤的金銘銳,輕輕嗤了一聲。
金銘銳似乎這才想起他來,身子往他的方向傾了傾,討好的笑道:“對了,殿下想吃什么?”
成琰斜了他一眼,沒吭聲。
金銘銳又兀自笑起來,轉頭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宋池月搭話。
宋池月隨意應和著,目光卻落在了臉色微沉的成琰的身上:身為太子,他對金銘銳這個表兄的容忍度真的好高……
她看得出成琰確實有些不高興,卻沒有真的生金銘銳的氣。
看來他是真的將金銘銳當作兄長來看待。
如金銘銳所說,成琰確實重情,與那些只知勾心斗角、陰謀算計的皇室子弟很是不同。
可也因為重情,他才更容易受傷吧……
宋池月忽然想起金銘銳那句“舍了我的命,我也要護住他的命”,說的那般鄭重……
或許就是因為有金銘銳在,有他為成琰披荊斬棘,成琰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不用去考慮那些陰謀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