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月微微蹙眉:刺殺成琰應該不是謝臨能干出來的蠢事……要不然她就白認識他這么多年了!
那會是誰呢?做出這樣愚蠢卻又兇狠之事。
此人只怕對成琰或是對金家有極大的仇怨,才會如此不計后果。哪怕是萬中之一的機會也要嘗試……
“留活口!”
在宋池月思索之際,四喜的聲音再次響起,冷厲中透著輕松。
顯然刺客已經差不多被除盡了。
熄滅的燈火逐漸燃起,宋池月瞇起眼睛適應光線,只見四喜正與一個身著南夷服飾的女子纏斗,那女子已經落了下風,眼看就要落敗。
地上躺著好幾具尸體,除了中毒昏迷的金甲衛,其余都是些高大的南夷男丁,死狀相同,都是一刀斃命。
宋池月心下贊嘆:成琰的暗衛果然不容小覷。
“噗——”
就在她觀察周圍環境之時,與四喜纏斗的女子胸前被擊中,吐出一大口血來,血霧正朝著四喜臉上噴去。
“喜公公!”宋池月見狀忙出聲提醒,這女子渾身帶毒,她的血只怕也是劇毒。
四喜也察覺不妥,身子后旋避了開去。
南夷女子身法詭異,立即抓住這個時機一躍而起,灑出一把紫色的粉末后,快速奔逃。
四喜要追,可沾染到粉末時忽感呼吸不暢,提不起內力。等恢復過來時,那女子已經逃得沒影了。
“不必追了!”被護衛在中間的成琰眼眸低垂,突然啞聲開口。
四喜的動作一滯,回身跪在了他面前,“殿下,是奴才沒用!”
“無礙!”成琰擺了擺手,“你們先退下!”
“殿下……”四喜一愣,可對上太子陰沉的臉色,也不敢多言。揮手讓周圍的金甲衛退下,而剛剛冒出的七八個黑甲暗衛也早已消失不見。
“宋池月……你留下!”
宋池月正在思忖刺客的來歷,猶豫著要不要也跟著退下,卻忽然聽他叫住自己。
她有些不安地抿了抿干澀的嘴唇,站住沒動。心里奇怪他這是怎么了。
詫異間忽然回想起自己之前那些下意識做出的不當行為,有些心虛地垂下了頭。
成琰揚聲喚住她,卻良久沒動,定定看了她好一會兒,薄唇顫了顫,才壓著心悸開口:“如今這情形,你覺得我該如何?”
他這話問的突兀,宋池月有些遲疑。她確實想到了一個解決的法子,不過她不敢說。
成琰黑眸幽深,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宋池月低眉垂首,不敢對上他的目光。
但還是被他盯得脊背發涼,半晌才終于壯著膽子,小聲喃喃:“現在這情形……如果殿下……也受傷,事情會對您更有利些……”
成琰的視線一直黏在她身上,瞧這她低垂著眼眸略顯緊張的模樣,眼神愈發幽暗。
就是因為她總是這般,他才會覺得她跟阿若半分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