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根本不肯信我和琰兒,當著她們的面就質問羞辱臣妾,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何用!”金皇后十五歲就嫁給了還是無寵皇子的景翰帝,對他的脾性最是了解。
他一向憚強憐弱,誰看著可憐就格外心疼誰。
如今琰兒也遭遇刺殺,他心里的天平便不再偏向滇王一邊,她自然也要抓住時機好好利用。
而不能一味的跟他爭強,再給兒子雪上加霜……
景翰帝聞言也是面皮發緊,阿寧的性子他是了解的,雖然爭強好勝,可并非心狠之人,怎么會做出刺殺皇子這樣陰損的事。
自己剛剛也是一時氣急了才會那般說她,此時已是后悔莫及。
“阿寧,朕只是……”景翰帝剛想解釋幾句,外頭忽然又傳來通傳聲。
金皇后以為是太子有消息,忙要起身,卻被景翰帝按住,“說!”
內侍跪地,小心道:“回陛下,滇王殿下到了,已安置在云秀宮偏殿。御醫剛去診過,說是傷勢不重,但是受了驚嚇所以還在昏迷。”
蘇貴妃面無表情地聽著,她此時已經起身退到了一邊,不想看皇帝對皇后的濃情蜜意。
“陛下,求您讓臣妾去看看滇王……”待聽完稟告,她還是熟練的換上了一副柔婉悲戚的模樣,跪到景翰帝面前乞求。
景翰帝似乎這才想起她來,揮手道:“嗯,你去吧!好好照看澤兒。等他醒了,朕再去看他!”
“是!謝陛下疼惜!”蘇貴妃很是恭敬感激地磕了個頭,起身退去。
金皇后冷冷瞥了她一眼,暗暗咬牙,心里猜測要害她兒子的是否就是蘇氏這個賤人。
不過想來想去,也覺得蘇氏沒這個膽子,更沒這個本事。
成琰身邊的守衛有多森嚴,她最清楚,刺客怎么可能近他的身?
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傷到了?
“陛下,您快傳阿銳進來……”金皇后一想到兒子受了傷就心慌的厲害,再次攥緊景翰帝的衣袖。
景翰帝連連點頭,“傳喚金世子,擺駕鳳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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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宮是皇后的寢宮,也是宮中除了皇帝的太極宮外最豪華的宮殿,比慶嬪的春祥宮足足大了三倍。
景翰帝陪著金皇后趕過來時,一眼就看到了一臉灰敗之色等在偏殿外頭的金銘銳。
金銘銳看到圣駕,立即扯開袍擺跪下,恭敬中透著悲憤,“下臣失職,請陛下責罰!”
“先起來吧!太子如何了?”景翰帝微微蹙眉,對金銘銳的態度還算友善。因為他一向覺得金銘銳比太子懂事多了。
“殿下……陛下進去看看吧!”金銘銳臉色難看,說話時嘴唇都在抖。
金皇后瞥了他一眼,心下一慌,立即踉蹌著去推偏殿的門,沖了進去。
殿中燈火通明,金皇后腳步匆匆地沖進內室,待看到地上那件沾滿血跡的青袍,以及盛滿血水地銅盆時,身子劇顫,差點兒又暈了過去,幸好景翰帝跟在身后,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
幔帳后面的成琰臉色發白,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御醫和宮人跪了一地,都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