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傷了殿下御體,請世子責罰!”宋池月聲音微顫,神情卻很鎮定。
金銘銳緊緊盯著她,陷入沉默。
良久后才苦笑道:“你要我怎么罰你?傷了太子可是死罪!”
“……”宋池月咬著下唇,沒吭聲。
金銘銳蹙眉盯著她,良久后移開視線,重重嘆了口氣:“在那個緊急關頭,你能立即做出對太子有利的決斷,這很好!
至于……我會擔著的!這是我的疏忽,與你無關。外頭雨大了,你今日就先回去吧!”
宋池月呆了呆,不由自主地仰頭看向一身威嚴、神色鎮定的金銘銳,忽然覺得能有這樣的上峰,真是人生幸事。
難怪他會被那么多臣子喜歡。有責任心又有擔當,處事不驚,成熟穩重,為人表率!
他要是太子,自己就省心了。
“殿下要好好休養幾日,你這幾日就不必來東宮了。昨夜你也受了驚嚇,回去好好歇歇吧!”金銘銳聲音和緩,神色卻有些疲憊,“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讓連青送你!”
“不敢勞煩連將軍。”宋池月搖頭婉拒。她傷了太子,金銘銳沒有治罪她,已經令她很意外了,“待屬下查明刺客身份,再到世子跟前領罪!”
金銘銳眸色深沉,不置可否。他昨晚左思右想,知道成琰的傷定有貓膩,可怎么也沒想到會是她……
他好像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事……
她傷了太子,自己應該罰她的!
可他舍不得……只能暫且不見她!也給自己時間冷靜。
唉!她怎么敢呢?!
昨晚自己不在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成琰已經很久不提杜知若了,為何今日會再次提起?
“宋池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宋池月單膝跪地,行了禮,正準備起身離去,卻忽然聽到金銘銳這樣問。
她怔了一下,心頭一緊,連忙垂首道:“屬下不敢!”
金銘銳默然,挺直脊背,背著手站著,沒再追問。
連青適時走過來,遞上了一把傘和剛剛那件她披過的斗篷。
宋池月觀察著金銘銳的臉色,猶豫一瞬,還是一一接過。
“下雨天涼,你注意身子。”金銘銳聲音低沉,里頭似乎壓抑著某種情緒。
宋池月抿了抿唇,將斗篷搭在手臂上,又俯身行了一禮,“謝世子爺體恤。”
隨后撐開油紙傘,穿過回廊,緩緩步入雨中。
連青瞧著她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不大自在的癟嘴:那件斗篷可是世子爺親自挑選的黑翎鍛,貴重得很!
他跟了世子爺這么多年,還從沒見他給哪個姑娘送過這么貴的禮。
不對,他家世子除了皇后娘娘,就沒給別的女人送過任何東西……
唉,要是只被當作“體恤下屬”,可就太可惜了!
“連青,你覺得……她如何?”金銘銳目光落在遠處,忽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