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看向四喜,意思是讓他帶路。
金銘銳回京時已經查過了,宋池月沒有回齊國公府,也沒回昌平伯府,她只能在這里……
四喜表情古怪,始終低著頭,不敢抬起,更不敢對上金銘銳的目光。
“怎么了?阿月又招惹你了?”金銘銳察覺到氣氛不對,擠出一個笑,看向成琰,“就當是給表兄個面子,她要是犯了錯,我替你罰她。”
“不必,她沒有錯。只是,我不想放她走了!”成琰黑眸中有冷光閃爍,唇角微揚,靜靜看著已經維持不住表情的金銘銳。
金銘銳笑容僵住,詫異問道:“不想放她走……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看上她了,她如今,已經是我的了!”成琰笑著與金銘銳對視,目光森冷。
金銘銳臉色驟變,“成琰,這玩笑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不是玩笑,是真的!”成琰笑得愈發惡劣,“是她自己送上來的……我對她昨夜的服侍十分滿意。”
“成琰!你混賬!”金銘銳猛的沖上去,狠狠揪住成琰的前襟,咬牙攥緊拳頭,卻遲遲未能落下。
成琰冷眼瞥著他,看著他沖自己揚起的拳頭,忽而笑道:“表兄激動什么?表兄不是說過,什么都不會與我爭嗎?怎么,一個女人而已,表兄便要背棄自己的誓言了?”
“你!”金銘銳僵持著,嘴唇顫抖,不可置信的盯著他:“太子殿下,若下臣做錯了什么,你盡可以罰我。沒必要用這樣的法子……阿月她是無辜的。你不喜歡她,又何必折騰她?”
長這么大,他一直自負高傲,還從沒有這般無力過。
“誰說我不喜歡她?我喜歡得緊!”成琰冷笑,不留余地的拿話刺他。
金銘銳松開手,頹然后退,垂下眼眸,無力的問道:
“阿琰,你的心呢?你怎么就能這樣毫不顧忌的傷害別人?我跟在你身邊這么久,可曾跟你求過什么?即便你不想成全我,即便是我與阿月無緣,可她也不該淪為這般!她究竟有什么錯要被你這樣對待?!”
“她的錯,就是不該勾引表兄為她牽腸掛肚!”成琰嘶聲怒吼,惡狠狠的瞪著他,“表兄以什么身份來質問我?又憑什么管我們夫妻的事?”
“夫妻?!”金銘銳聲音顫抖,有一瞬的茫然。
一顆心沉入谷底,渾身被冷意包裹。
“你從前不是最討厭她嗎?說她冷心冷情,自私涼薄,不配被人喜歡。”成琰的聲音放緩,微微瞇眼,冷笑,字字誅心:
“你答應過我,會幫我找到她。表兄果然沒有食言,親手將她送回我身邊,我豈能不承你的好意?”
“你在說什么……”金銘銳只覺頭疼的厲害,眼神暗淡,好似根本聽不懂成琰的話。
“你問我她做錯了什么?你不知道嗎?你忘了她死的時候,你是怎么跟我說的?”成琰凄聲慘笑,淚盈于睫,咬緊牙關,“你知道她是自盡,知道她連死都在騙我!你說我怎么能不恨?”
“表兄,我跟你說過,我愛她,愛到骨子里!這輩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她,我是不會放手的!
表兄你才喜歡她多久?又憑什么與我爭!?”
金銘銳愣住,茫然無措。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十分荒唐可笑。
原來喜歡一個人,卻又得不到,會是這樣的滋味。心像是被生生剜去,血淋淋的,被人扔到地上,碾碎……
“成琰……她是宋池月,她不是杜知若?她說她是宋安山之女,其母是何氏……家中還有兄長……她就是宋池月……”
金銘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是一遍遍重復著,想告訴成琰,實則是想欺騙自己:
她不是杜知若,她是宋池月……是那個笑容明媚,有一身熱血、一顆赤心、勇敢熱烈的宋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