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彌城最后一戰，城主帶領殘兵以身鑄墻，給自己孩子，還有城里生還的百姓和年歲還小的將士們一條生路。”
戰爭是殘忍的，但身為將領，自然要令行禁止。
水彌城城主深知虞錦榮的脾性，所以讓他的副官先帶虞錦榮去尋找生路，就說那是一個密道，但不確定密道是否安穩，讓虞錦榮去清掃其中危險，之后再來接他。
可在路上，許是虞錦榮自己察覺不對，就立刻動身往回走。
“最后他們遇到了埋伏，死了很多人，水彌城城主唯剩的襁褓里的孩子，因沾染他的氣息，被黑熊獸人找到，從而虐殺。”
“援軍到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只能帶還生還的人退守巨靈城，而虞錦榮抱著那孩子的殘血殘肉陷入癲狂……”
神光嘆息一聲：“他是個可憐人。”
蘇蓉蓉聞言蹙眉：“是很可憐，但若非他沖動行事，也許水彌城城主的孩子就不會死。”
可憐？
這世上的可憐人多了去了。
比虞錦榮更為慘烈的更大有人在！
遠的不說，就說柳錫大將……
活著雖有尊榮，死了卻連尸身都被人隨意丟棄。
“為什么他說水彌城是正統？我們赤焰城就不是正統？”
偌大個天衍境，只剩下十二座城池，不應該互相抱團兒取暖嗎？為什么還要區別對待？
尤其是在凈塵丹出現之前，赤焰城對于這些上等城池里的人和家族來說，就是一個令人憎惡的流放之地而已，甚至還進行文化封鎖……
是的，從赤焰城來到主城這一路，蘇蓉蓉看了很多，也感觸頗深。
他們赤焰城，就是一個不毛之地，所有人都嫌棄的存在，只因他們不是正統嗎？
“正統？”
神光揚眉：“若說正統，水彌城算不上。”
蘇蓉蓉詫異：“誒？”
既然水彌城算不上正統，那虞錦榮那么囂張干什么？
見她眼眸圓瞪，神光好笑。
又被瞪一眼，馬上止住，咳嗽一聲道：“真正的正統，只無極城一個，還有另外九個附屬。”
也不怕蘇蓉蓉生氣，直言點出：“剔除赤焰城和虹光城后的十個。”
“虹光城也不是正統？”蘇蓉蓉驚疑不定！
那樣一座七彩琉璃城般的存在，居然也算不上正統嗎？
“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只能說無極城和那九個附屬城池，乃是人族最后防線。”
神光眼眸迷離，望向少女的側臉，腦海中閃過一幀一幀的畫面，很模糊，想抓住卻又稍縱即逝。
“小孩子好奇心這么強，就努力考上太學吧，那里的老師會為你們答惑。”
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越多越好。
那樣的真相，是非常殘忍的……
“又賣關子！”
蘇蓉蓉撅起小嘴兒，不太滿意。
“你們大人都是這樣，有什么不能說的呀……”
她下意識張口，要將天衍境的本質說出來，卻忽然被消音。
立時明白，自己還是在被限制，有些東西，在還沒到來時，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
“呵。”看她惱羞成怒抓狂的模樣，神光輕笑出聲。
被人笑話，蘇蓉蓉蔫兒蔫兒的抱著樹干，臉貼上去，凝眉思索：無極城和另外九個附屬城池，說是正統，真正的原因在……它們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