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宰相已經是半隱退的狀態了,但畢竟底蘊還是在那里,因此仍然坐擁地跨江北正街和東巷兩大主街的廣袤地區,裝飾的也完全符合世家大族的做派,假山園林一樣不少。
慕容九正倚窗聽著窗外各色的聲音,指揮丫頭找到打架的昆蟲,順便想著如何試探太子殿下的底細,春雨卻面色古怪地進入內室。
“小姐,驚蟄說有數十位花娘去大理寺討她們的夫君,據目前的線索,可能針對的是某位皇子”
某位皇子?慕容九想起那日暴跳如雷的聲音,恐怕是那位太子?他看起來可不像是穩重的樣子。
手指虛虛指著某棵樹上的枝干,揚聲催促丫頭“芽兒,那顆樹左邊。”芽兒應聲去了。
慕容九才看向春雨“驚蟄可有說背后的人是誰?”
春雨搖頭,拎起桌上的稠扇輕輕搖起來“驚蟄說對方隱藏很深,還未有線索”
慕容九細細感受稠扇帶來的柔和清風,漫不經心“讓驚蟄關注著便是,靜觀其變”
不管是哪個皇子,尋花問柳可以,被人宣揚開來就是他的錯了。言官上折子也好,陛下訓斥也罷,正好長個教訓了。
春雨卻嬉笑著搖頭“小姐有所不知,那花娘宣稱手中有信物,也有合力畫出來的人像,恐怕鉚足了勁兒要進哪座府邸呢?”
多荒唐,堂堂皇子,隨意出手便是給人信物,還是給諸多花娘。若這次真的找到人,皇家顏面可丟了個干凈!
慕容九這次有更多強烈的預感了,多半真是那人。那個地方對于皇權已無半分敬畏,做出這樣的事也不奇怪。
“春雨,你去,讓驚蟄細細地查查怎么回事,一有消息立刻來報”
春雨得令,立刻放下稠扇,邁步出了內室,一眼便見迎春迎面走來,看那裝束是從干娘那里回來了,便喚住她“迎春,你今日出府可聽到什么新鮮事兒?”
迎春本來覺得大理寺發生的事兒太稀奇,被這么一問就要繃不住笑,但想到面前的是春雨,便稍稍正色。
“可不是,天上下紅雨也沒這么稀奇的,我在干娘哪兒卻聽到有春風樓的姑娘要去求大理寺做主討要他們的夫君,還說若是進了府定要給姚大人包個大紅封呢”
春雨這事遲早傳開,誰知連迎春都知道了。轉念一想,迎春的干娘應大媽可是東巷府處處吃得開的人物,許是有什么新說法,便道“小姐正悶著呢,你若收拾好了便去她那里給她講講這些府外的趣事兒,說不得有賞錢呢。”
說著又笑了起來,一甩手帕“可別怪姐姐我呀沒提醒你”
迎春聽了忍不住臉一紅,她只是昨日急功近利了些,怎么又被拋出來笑了,但春雨的話她現在得聽,便也笑了起來“是了,還有這樣的好門路,待姐姐回來迎春請你吃茶”
兩人笑著分開,具是心滿意足。
迎春收拾好進了內室便見慕容九歪在貴妃榻上看著院子里的丫頭忙活,忙上前見禮。
慕容九應了又隨意問她“既是休息,怎的回府這么快?”
迎春上前拿起稠扇“干娘一切都好便好,干娘拘著奴婢在家坐了半日,只覺腰都要坐散了”
慕容九莞爾“你干娘也是好心,心疼你在府里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