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老舊的小區,阿夏輕車熟路打開房門,開始搜刮所有一切能用的東西,只是運氣很不好,從二樓掃到四樓,都沒有找到有用的,不是早被其他人掃蕩一空,就是屋子里原本就沒多少生活用品,即使有,也在幾年里慢慢變得不能再用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將要回去的時候,阿夏在五樓的最后一棟房里發現意外驚喜。
“這是什么?”陸安看她高興的模樣問。
“蜂蜜!”
阿夏打開聞一下,又用力把蓋子合好,扭身塞進包里,想了想還不放心,從地上撿個破袋子把它包起來,重新放到包的最底層。
“沒過期嗎?”陸安非常懷疑這種放了幾年的東西還能不能吃。
“沒有。”
阿夏拎起刀,繼續撬床板,這罐蜂蜜就是在床的夾層里發現的,一同發現的還有幾瓶酒,不過因為包裝劣質的原因,全都已經沒用了。
“這可能是第一任主人藏起來的物資,但是沒等他消耗完,出去遇到意外就沒再回來。”她對陸安道,這是她的猜測,因為另一邊夾層里又發現了幾盒罐頭。
打開看一下,很可惜,已經過期不能再用。
最后,床被阿夏拆得七零八碎,她額頭上也滲出細密的汗珠,除了一瓶蜂蜜外,還有兩大罐口糧。
是糧食。
打開看了一眼后,她瞬間警惕地回頭看向陸安,旋即才想起來他不用吃東西,然后松了口氣,接著便是激動。
即使在很久以前,和平年代那時候也有很多生存狂,在閑暇之余考慮到如果發生各種災難怎么辦,然后便到處挖坑存物資,作為萬一災難降臨時的求生資本,里面的各種物資幾年一換,防備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在當時很多人當樂子看,也有人覺得他們有病,還有人被帶動起來,研究生存技巧。
災難發生后,沒有人再笑他們。
盡管這種人在災難前越來越多,不過往往都是物資被消耗干凈,他們才會出去冒險,留下這么多遺產的情況并不多見。
在阿夏焦慮地試圖想辦法把它們一次性運回居住點的時候,陸安蹲在地上,從床板后撿起一張被釘子固定在那里的便簽。
上面是一條留言,大意是恭喜和稱贊能看到這句話的人,如果真的有人能看見的話——他已經撐不下去了。
盡管存了足夠他自己生存三年甚至更久的口糧,不過兩年多過去,他已經放棄希望,不知道這種掙扎和茍活有什么意思,就算再多活一兩年,也沒有了意義。
生存狂只是個笑話,他后悔當初有人求助的時候,自己沒有開門。
哪怕有一個伴,也不會如此。
于是他寫下了這張便簽,然后出去了。
啰啰嗦嗦,仿佛要把一輩子沒機會對人講的話講完,最后落款是一個名字,周暉。
陸安看完便簽收進口袋里,轉頭望望房間,窗戶都被用木板釘死,只有角落里被破壞了一點,看上去是被人從里面自己破壞的。
最后那段時間,這個人應該很難熬。
“來幫我一下。”阿夏從外面客廳找了幾個袋子進來,準備把糧食分兩次拿回去。
其中一罐剩的少,已經變質了,她只能拿另一罐滿滿的,那足夠她再多撐一段時間。
陸安看著阿夏想了想,這些東西明顯放了很久,主人在那時早就已經撐不住了。
阿夏五年前來到這座空城,獨自生存這么久,卻沒有崩潰,不得不贊嘆一下。
她如果生活在現代,一定是個超級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