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更像是同盟之人。
看來,他當真未曾看錯。
可惜了,可惜了是個女兒家。
但這于他楊氏而言,無疑也是幸事。
若阿蠻當真為男兒,便是大郎與二郎的心性加起來,也未必能比她更犀利,更毒辣,更一針見血。
“好,我應你”
目送著楊崇淵離開,李綏也轉而朝著來時的路而去。
當守在外面的念奴和玉奴看到她時,皆緊張地趕了上來。
這一刻,主仆三人什么也沒說,李綏只笑了笑,手中捏著那蓋了楊崇淵私印的承諾,眸中的那抹勝意如出鞘的利刃,隱隱泛亮。
與彭城也好,與楊崇淵也罷,皆是逢場作戲,與虎謀皮罷了。
如今的她,在彭城眼中,是一個為阿姐的死而頭腦發熱,被她鼓動的棋子。
在楊崇淵眼中,她也不過是被他一手搭起的連環計所說服的小女兒家,雖有幾分保護族人的小心思,卻也不足以成為威脅罷了。
因為他們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從始至終知曉一切,不知道她口中的仇人,可不僅僅只有對方。
敵在暗,我在明。
看似危險,卻是最為安全。
相比之下,彭城再如何深的城府,也終究是比不過楊崇淵。
所以才會被他算計。
阿姐離世當日,看似是他率先坐不住,實則不過是以孫仲為餌,先有孫仲的秘密筆記,再有逼迫彭城出手殺人,一樁樁一件件,足以禍水東引。
即便他日東窗事發,也可以此將罪業推到元成帝和彭城的身上,片葉不沾身。
自始至終,孫仲都是楊崇淵的人,元成帝自以為一手反間計將孫仲收為己用,實則不過是掉進了楊崇淵設好的陷阱之中。
這一刻,李綏默然抬手看著手中的那一紙承諾。
看著這個決定了楊氏一族將來去向的承諾,心下已是越來越堅定不移。
前世她不曾手軟,這一世,便更不會了。
因為她深知,自這一刻起,她的身邊,虎狼環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