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身后的話語讓她不由頓步,回首間便看到廊下坐著的上官蘊拍了拍手上的魚食,緩緩站起身來,坐到亭中,看著月昭儀道“我為妃,你為昭儀,這宮中還有不行禮便走的道理”
聽到此話,月昭儀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當即諷刺道“從前你那過世的貴妃姐姐尚且經不住我的禮,憑你”
說罷,月昭儀昂首就要走。
“早聞昭儀出身突厥,不甚知曉宮規禮儀,向來不守規矩,今日看來果然如此。”
“你”
看到月昭儀怒目而視的模樣,上官蘊不為所動地與綠珠道“無視宮規,以下犯上,該如何懲治”
“當杖二十,以儆效尤。”
眼看綠珠恭敬地低身,上官蘊身后的宮娥也是緩緩逼近,月昭儀當即怒斥道“你敢”
眼看那群人不為所動地靠近,月昭儀身后另外一個女子也仗著膽子指著上官蘊的人道“我家昭儀乃是突厥公主,連天子和可汗都不曾懲罰,你們膽敢犯上還不滾開。”
自赫連娜死在暴室后,紅姑便被月昭儀徹底拋在一邊,赫連容也是心生畏懼,夜夜噩夢,變成了月昭儀眼中的膽小廢物。眼前這個突厥來的婢女,便一心巴結奉承,指望著代替赫連容成為月昭儀的心腹。
此刻自然也是為此,毛著膽子替月昭儀說出了她的心里話。
“果真是有其主便有其仆。”
上官蘊看著面前那突厥女子,當即含笑道“你們說得是,月昭儀是突厥公主,即便做得不對,你們這些做侍者的便是引導有失。”
“那就由你來代為受罰罷。”
說話間,上官蘊輕松以手點了點那女子,當即便有人將其挾制住就要帶下去。
“我的人,誰敢動”
眼看月昭儀怒氣沖天,可上官蘊身邊的人和她一般冷面冷眼,絲毫不為所動地就要將人送下去。
就在此時,月昭儀聽得那女子求救聲,也是氣得上前來就要給上官蘊一記耳光。
然而綠珠還沒來得及擋,那只帶著力道的手便被上官蘊死死鉗制住,唇邊更是不屑一顧地笑道“我習武多年,莫說你一人,便是你這一群人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說罷上官蘊將其一拽,居高臨下地冷聲道“杖”
話音落下的同時,亭前便響起了女子的哭聲和皮開肉綻的聲音。
而向來跋扈的月昭儀此刻卻是如一只鳥雀,被上官蘊死死攥住,根本動不得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好似打在她的臉上一般。
“德妃,你瘋了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打我突厥的人我定要讓陛下治你的罪我要殺了你”
聽到這嘶聲裂肺卻毫無威懾力的話語,上官蘊毫不在意地含笑看著這一切,直至杖刑完畢,適才輕松丟開了手。
眼看又一記耳光將至,上官蘊再一次嘲諷地鉗制住道“今日我是按著宮規施以小懲,即便是陛下,也未必會袒護你,好自為之。”
說罷上官蘊百無聊賴地起身,絲毫不在乎眼前的狼狽,淡淡道“回宮。”
毫不意外,當月昭儀死死瞪著這一切時,心中的火氣便再也壓不住,朝著紫宸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