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想要把柄,就無需請君前來了,這個道理,你也明白不是嗎”
說罷李綏徹底回過身來靜靜道“德妃以為綠翹是奉命行事,可知道綠翹每每去了紫宸殿總會停留許久,紫宸殿宮人眾多,何須一個小小綠翹侍奉”
月光下,李綏與上官蘊交匯凝視著道“更何況,表兄曾贈予綠翹一盆她喜歡的金燈藤,便是送于你的賞賜被你丟給綠翹她們一事,表兄知道也并未生怒,這些你都不曾知道”
看到上官蘊漸漸凝眉,眉間氤氳著一團迷霧,李綏繼續道“表兄天人之姿,氣宇軒昂,那綠翹含羞帶怯,嫵媚動人,就未曾讓你聯想到什么”
“王妃想以這些莫須有的一面之詞,離間我清思殿”
看到面前人冷言冷語的模樣,李綏也不生怒,只是輕巧地道“是與不是,你自能查清楚,何須我做這吃力不討好一事。”
面對李綏毫不在意的神色,上官蘊更是看不出她心中所思所想,因而故作冷淡道“那你又何必做。”
“因為,你我或可成為盟友,提醒你,便是在幫助我自己。”
“盟友”
上官蘊猶疑出口,隨即禁不住笑著道“王妃出身于與弘農楊氏狼狽為奸的隴西李氏,如今竟說要與我上官氏結盟,究竟是你在說笑,還是在嘲諷我愚鈍”
“不”
李綏含笑看著上官蘊道“正如你所言,我李氏與楊氏狼狽為奸,自然不會與道貌岸然的上官氏為盟,我要的,是與你德妃為盟,與你上官蘊為盟。”
聽到李綏直呼名諱,綠珠本能要出聲,卻是被上官蘊擋了回去。
“你到底想說什么。”
看到上官蘊已然察覺出什么,漸漸冷靜思索起來,李綏便也不打太極,開門見山地道“人人皆羨慕德妃寵冠六宮,比當初的貴妃還要幸運,可彼之蜜糖,汝之砒霜,德妃想要的從來不是這些。”
“你這是在與我炫耀還是在諷刺與我”
看到上官蘊雙手緊攥,李綏知道她想到的是當初含元殿求娶一事。
“旁人不知,但我卻聽聞,前陣子不知因何故,令堂突然主動隱居于府內僻靜庭院,日日不與人相見,只獨自與院內獨居,與世隔絕。”
察覺到上官蘊瞳孔微緊,李綏自然知道這是抓住了她的命脈。
“你說什么”
面對上官蘊的緊張,李綏適才近身道“此事德妃若不信,可著人去秘密打聽,不過綠翹,可未必能信了。”
說罷,李綏又最后道“至于是否愿意與我結盟,但看德妃愿意與否。”
“若德妃愿意,我李綏可以為你,為令堂做這牽線搭橋之人,甚至是可為你解決后顧之憂,讓你無需受受他人的掣肘。”
聽到耳畔溫柔而堅定的話語,上官蘊眼神復雜地看著李綏,卻是不曾說出話來。
“你為何選擇我。”
然而就在李綏轉身方行三步之時,上官蘊的聲音卻是赫然響起。
與此同時,李綏依舊背著身,卻是微一側首道“第一個原因,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至于第二個原因。”
“因為阿姐曾與我說,你不同于你的阿姐,也不同于阿史那氏,你本該是自由身,但你卻與她一樣,渴望自由而不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