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到座上趙翌難得蹙眉深沉的模樣,副使心下自然明白這一點。
這世上無論什么,他都相信御陵王可逆轉。
可唯獨天命,他卻是不知道了
這,可如何是好。
“隨行醫官已診治了”
聽到趙翌問話,副使連忙點頭道“常將軍手下的兵發病者最多,此刻他已帶著醫官去了”
“那便是還未肯定”
正說話間,嘈雜的腳步聲和喧囂聲便再一次響了起來,不過片刻間,那虎賁將軍常歡便如救火一般拉拽著一名醫官大步走了進來。
“大王,末將有罪,求大王責罰”
看到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醫官,趙翌對常歡道“診治如何”
聽到問詢,那常歡一臉愧疚難安,當即用胳膊肘杵了一下身旁呆若木雞的醫官,力氣大的險些未將人頂飛出去。
“回,回大王”
那醫官被這一驚的一哆嗦,連忙壓下心慌,冒著汗道“下官方才已查探,此次的確是瘟疫。”
此話一出,頓驚眾人。就連趙翌,也是瞳孔微縮。
“如何引起的”
醫官聞言,也是一臉為難地道“經查,應是患者誤食了不干凈的野味,這才”
“他奶奶的”
話還未說完,常歡便已氣得罵罵咧咧道“都是末將治軍不力,才讓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兔崽子私自打獵吃野味”
“吃吃吃,吃死那幾個王八羔子,此番他們都是活該,吃藥都是浪費,若損及此次出戰,害了大王,便是打死都不為過”
“好了。”
看到急性子的常歡此刻氣不打一出來,恨不得立即將那些人杖斃一般,趙翌抬手道“如今情勢如何”
“回大王,此次瘟疫源頭有六人,然此癥因著潛伏期久,初期并不會有何癥狀,所以時至如今,不過三日已是傳染了達百人余”
短短三日便傳染了百余人,如此猛烈
“立即將感染士兵隔離開來。”
說罷,趙翌肅然吩咐道“限兩日內搭建出去疾館作為隔離士兵的居住處,同時撥出醫官和守衛人員,沒有我的手令不允許任何人私自進出,去疾館外務必日日處處熏灑艾草,作以防范”
“你等也要立即拿出治療和防疫的藥方來。”
聽到趙翌的安排,醫官連忙頷首應聲。
“兩日內,藥方一出,便要士兵日日按時飲下,違抗不從者,皆以軍法論處。”
“是”
“此令,立即曉諭全軍。”
眼看眼前人皆從之,趙翌適才道“此事關乎大局,諸位務必牢之為之”
然說到一般,趙翌卻是突然急火攻心般劇烈咳嗽起來,驚得常歡等人連忙上前道“大王。”
趙翌見此正要擺手,卻是突然想到什么,眸中嚴肅異常地看向醫官。
醫官恍然明白后,更是一驚,連忙上前搭上趙翌的脈搏,卻是手中一抖。
“大、大王也”
“不可能”
話還未脫口,常歡便急著去拽那醫官,誰知還未近前來,卻被趙翌振臂擋下。
“即日起,便將我隔離于此,你等皆退下”
“大王”
不理會常歡急得赤紅的眼眸,趙翌轉而看向醫官道“今日起,你便留于此,替我診療。”
說罷,趙翌看向下面的常歡與副使道“你等立即回去,讓醫官診療,不得有誤”
“大王”
常歡見此眼眶一熱,對上趙翌少有冷冽的目光,終是捏拳道“我定要打死那幾個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