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中原皇族與突厥的一戰終究是獲得了險勝。就在場上君臣百姓欣然喝彩,掀起一層又一層的浪潮之時,以楊徹為首的楊周王朝皆揚起手中球桿與突厥男兒們互相碰撞致意。
待到李綏與眾人退下場時,方停了馬,念奴便已興高采烈地小跑上來,歡喜地道“恭喜大王,恭喜王妃,王妃方才那一球可真真是厲害,將我們的心都揪著不敢動了。”
聽到此話,李綏含笑回首與趙翌相對,隨即手中輕松一拋,待一旁的玉奴接過時,這才利落地翻身下了馬。
“今兒高興,許久未像今日這般暢快打上一球了,一會回去便賞你們。”
聽到李綏財大氣粗的語氣,看著她興致盎然的模樣,趙翌笑著將手中球桿丟給了宗明,眸底卻多了幾分不自知的寵溺。
“今日陪郡主打了這一場好球,可也有我的賞”
聽到身后趙翌插話,回頭看到趙翌的笑眸,李綏停下腳步道“好啊,反正今日這賞賜由你出。”
聽到李綏這賴皮話,宗明和玉奴她們皆不由低頭一笑,李綏亦是心情大好地回到了帝后的金帳,待與李皇后說了幾句話,便看到歸來的寶纓。
“陛下,皇后殿下。”
看到面前的寶纓,楊崇淵點了點頭,便聽到身旁李皇后關心地道“賢妃如何了”
“殿下安心,賢妃娘子已服了藥歇下了,精神也是好了許多,太醫看了并無大礙。”
聽到此話,李皇后適才松了口氣,隨和而慶幸地念念道“那便好。”
“今日也辛苦你了。”
楊崇淵看著下面的寶纓,眸中也是難得的慈愛,隨即出聲對一旁的劉守成道“前些日子高句麗進貢了青瓷,人參,一會挑最好的送去東宮。”
“這是高麗進貢于陛下與殿下的,兒臣”
見寶纓似乎有心推拒,不待楊崇淵開口,李皇后已是含笑勸慰道“陛下既是賜予你們,你們小兩口便收下罷。”
如此寶纓不好再說什么,這才順從地接了下來。
“兒子們方才可是為阿耶,阿娘爭了光,是不是也有兒子們的賞賜”
就在此時,楊徹佯裝討巧的話響在帳內,聽得楊崇淵也笑道“有有,朕何時少了你們的賞”
就在這一派和諧中,李綏悄然退到寶纓身旁道“你方才去了賢妃處”
聽到寶纓講述了方才賢妃突然來到球場一事,李綏點了點頭,卻是發現身旁的寶纓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
“你怎么瞧著臉色不大好”
聽到李綏的問話,寶纓強壓住緊張與凌亂的思緒,牽起笑勉強道“只是折騰了一上午,有些累了,不妨的。”
李綏聞聲看了眼的確有些疲憊的寶纓,沒有再問,只叮囑道“一會回去好生歇息歇息。”
聽到李綏的話,寶纓含笑點了頭,心卻是如被一塊又一塊的石頭死死壓著,青絲嚴縫到讓她不能呼吸。
她深知,上官令所說的一切有多驚人,多一個人知道,只會多一個人困擾,多一份危險。
從前阿蠻已經幫助她太多,她不想再讓阿蠻為自己而苦惱,甚至是陷入又一場漩渦之中。
就這般寶纓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日,待到今日這場擊鞠盛宴結束時,已是黃昏時分。
當寶纓疲憊地回到東宮時,看到空落落的大殿,這才發現楊延亦還沒有回來。
“殿下還未歸來”
聽到寶纓問話,已有宮娥出聲道“回太子妃,未曾,不過溪谷他們晌午便回來了。”
溪谷向來是楊延的貼身舊人,此刻聽到這番話,寶纓當即有些驚訝地派人傳了溪谷問話。
“回太子妃,今日小的等送殿下去了梨園,殿下便叫我等先行回宮,獨自一人去了球場,太子妃也未曾遇到”
看到一臉茫然意外的溪谷,不知為何,寶纓心中一沉,內里的不安越來越深,越來越重。
“去,快去秘密尋找,看殿下去了哪”
幾乎是脫口而出,寶纓擔憂地吩咐心腹悄然分散尋找楊延,而自己也是心下懸著,獨自坐在殿內苦苦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