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看御陵王今日可肯賞臉,與我等策馬擊鞠了。”
就在這時,背后馬蹄聲漸近,逆光看去,只見楊晉帶著一眾擊鞠的男兒驅馬而來,滿是側帽風流的俊朗模樣,引得在場的小娘子們都不由以扇遮掩住臉上抑制不住的紅云翻飛。
直到近前,小郎君們才齊齊下馬行了一禮。
“阿蠻今日這身衣裳穿著,倒是比著胡服還好看。”
聽到楊晉夸贊,李綏故意抱拳笑了笑,倒是楊延看了過來,打量間,眉目是難掩的笑意。
“聽聞前些日子陛下在宮里也訓了幾個擊鞠弟子,今日正好,與二郎他們打上一場,也是一場難得的盛宴。”
聽得楊崇淵的話,座上的元成帝臉色微變,終是笑著道:“他們平日里不過是玩樂,球技如何趕得過二郎他們,是太尉抬舉了。”
話雖這般說,眾人還是見那一隊手執龍旗,身著玄青衣袍,頭戴幞頭的盛年男兒應聲上前來,一眼看去,個個孔武有力,一看便知是難得的好手。
楊晉等人看向安坐在那的楊崇淵,楊崇淵瞥了眼座上的皇帝,隨即對楊家兒郎道:“能與陛下的精銳打上一場是幸事,你們也好生學著,看著。”
楊晉聞言自是應下謝恩,但眼見對方有六人,楊晉方尋了兩人,還差一人時,楊崇淵看向對面坐著的趙翌道:“御陵王久在西域,不知擊鞠生疏沒,今日不如請你也下場,陪陛下的精銳們打一場,熟悉熟悉,叫我等過一過眼。”
眾人聞言皆未說話,但臉色都有了幾分變化,長安圈中誰不知,楊家幾個郎君自小與楊崇淵學的擊鞠,個個都是其中翹楚,而御陵王趙翌,雖未見過他擊鞠,但這本就是軍中游戲,對于久經沙場的趙翌,只怕更是容易。
這樣的陣容,當真不知對面的天子隊又有幾分勝算。
待到兩隊下去準備片刻,便能聽到鼓聲漸起,在場的人都頓時安靜下來,就在此時,男兒們皆跨著寶馬,手執球桿,緩緩入場。
伴隨著鼓聲停歇,兩隊人馬早已齊齊立在馬上,候在兩方,唯獨一球居于兩隊其中。
只聽得鼓角聲起,一方忽地揚桿擊球,伴隨著眾人的高呼聲,眼前瞬間變成了男兒的角逐場。胯下的駿馬在風中疾馳,馬上的人側身揚桿,好似無論如何姿勢,都與馬連在一起,掉落不下來。來往穿梭間,一黑,一青,兩隊人馬早已混在一起,圍繞著球展開了激烈的角逐。
“那位郎君的球技倒是與兄長們一般出色。”
聽得耳畔寶纓的話,李綏順著看去,只見天子隊中一男兒身姿挺拔,逆光中,揚桿而起便破了圍攻之勢,將球入門,博得場上陣陣歡呼。
“那是渤海郡王陳之硯,祖父是圣人的叔父,當今的臨淄王。”
說著李綏偏頭,便見寶纓認真地看著球場上,倒是入迷的緊,不由唇畔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