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個老天爺呢,要不是敬醫生打來電話,我都要報警了,散個步就散沒人了,嚇死我了。”
說著就拿手來摸海棠的額頭。
“沒事吧,臉色這么差,我燉了老母雞湯,一會喝一大碗,去去寒。”
海棠擋開劉姐那只帶著豬油味道的手。
“劉姐,我沒事。我就是有點累了,湯明天再喝,我上樓睡了。”
只是想簡單睡個覺而已,卻不能如愿。
這一個晚上家里真的是熱鬧極了。
先是王曉燕和司南南。
她們不打招呼就來了家里,海棠特別反感這一對母女,她們是不分時間,不分場合,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所到之處,猶如龍卷風過境一般,一片狼藉。
進門不嚷嚷不是王曉燕的風格,她一進來就張牙舞爪的樣子,其實就是一個紙老虎,經不得撕。
“離婚,虎子,你這個婚堅決得離。”
司正北一張好看的臉立馬變了顏色,門還沒合上,一張臉就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媽,大晚上你也不怕凍著,跑來瞎摻和干啥?”
“虎子啊,你真是媽的好大兒,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媽說一聲,你是拿你親媽當外人。”
“媽,跟你說有啥用,你是醫生?能治好棠棠的病?”
“跟我是不是醫生有個屁的關系,她能治不治好跟我有個屁的關系。我是說,你好好的有為青年,要長相有長相,要事業有事業。為啥要找個瘋婆娘。這個婚必須得離,要是傳回老家,說我們司家娶了一個瘋女人,咱們家的臉往哪擱?”
“媽,誰會在乎司家的臉?”
海棠索性坐在沙發上看這母子三人的表演。
王曉燕擠眉弄眼跟司南南使了眼色。
司南南也發了話。
“哥,媽說得對,嫂子雖然長得也不賴,對我也還不錯。要是沒瘋之前,我覺得你們還是登對的,現在她是一個精神病。我覺得你要好好考慮一下。你想想,成天跟一個精神病住在一起,你不怕睡著了,她拿刀要砍了你?”
司正北表情復雜。
“不可能,棠棠不是那種人。”
“她之前不是那種人,但現在她瘋了,瘋子的腦子是不受控制的,我們鎮上那個傻瘋子,你也不是不曉得,瘋起來連媽老漢都砍。”
沉重的大門咣當地一聲,甩開了,又彈了回去。
也只有嚴芳兒的大嗓門可以跟王曉燕媲美,嚴芳兒的出場就頗具有戲劇色彩。
捂了腦門進來,氣勢仍舊在。
“媽了個八字的,是哪個,是哪個傻子說我們家棠棠是瘋子?”
司南南后退了兩步,被她媽給擋住了。
這是她最后的倔強。
“她,她本來就是瘋子,還怕人家說不成?”
嚴芳芳幾步湊到了司南南跟前。
“姑娘,長嘴是用來說話和吃飯的,不是用來噴糞的。你站在人家的地盤上,至少也要懂得尊重人。本姑娘今天來給你科普一下瘋子和抑郁癥患者的區別。”
“我讀過書,我不傻。”
“好嘛,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瘋子是個啥樣。”
接下來的場面,其實在嚴芳兒進門之時海棠就已經預料到了。
都說了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是三個戰斗力十足的女人。
這臺戲就挺精彩的。
嚴芳兒之所以能跟海棠成為鐵哥們兒,骨子里就散發著能動手絕對不動口的氣質。
當年在海城六中,嚴芳兒的九陰百骨爪可是名不虛傳。
人送外號嚴超風,得的是梅師姐的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