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躲著不見我,不過,姐,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見到她的。”
海棠覺得王戈這是一種病,有病就得治。
“我說老弟,你姐都嫁人了,我勸你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回頭姐給你介紹一個更清純更漂亮的。”
“姐,我現在的心境,不知道你理解不理解,嗯,就是曾經滄海的感覺。”
“管它什么海呢?洱海它不是水啊。換一種海,你會發現不一樣的風景。”
說這話的時候,嚴芳兒在院門前使勁錘門。
“大白天的鎖什么門?”
王戈哀怨地嘆了一嘴,他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么。
“姐,我求你了,啥樣的風景,也不能是這個樣式的風景,我不太喜歡主動的女人。”
王戈說的是實話,有時候,上趕子的買賣,它真的會讓人害怕。
嚴芳兒見到王戈,就跟二哈見到大骨頭,大灰狼見到小紅帽,楚襄王夢到神女,狗皮粘上了膏藥一樣,無法自拔。
那激蕩的眼神,無法形容。
于是,老宅每天定時都要來三撥人。
第一拔兒,是司正北。
他的目的很單純,純粹是為了關心他老婆海棠而來。
當然,順便有一些公司的文件需要海棠簽名,畢竟海棠才是公司真正的老板。
他是百忙之中抽出空來的,一般都在中午飯點的時候。
來的時候一臉風塵,走的時候一身疲憊,就挺讓人心疼的。
這個男人,他承受了太多。
也是,換誰家里有一個精神狀態有問題的妻子,也得心力交瘁。
吃飯的時候,隨便問一問海棠心情如何,有沒有其它不好的感覺。
走的時候,他總要在院門口和劉姐聊上幾句。
海棠明白,他這是在向劉姐打聽自己一天的表現,有沒有自虐,或者有沒有想虐別人的傾向。
第二撥,秦正。
這哥們雖然發過誓,說要再見海棠就是孫子。
但他樂意當這個孫子,海棠也不介意當奶奶。
她和秦正,就跟家人一般的存在,家人是沒有隔夜仇的。
但秦正,他是一個大忙人,用他的話來說,恨不得是哪吒轉世,有個三頭六臂。或者孫猴子也行,隨便扯一把猴毛,就可以變好多分身。
這樣,他就有空多來看望海棠。
海棠感動,笑著說,你人不來沒關系,心到就行。
第三撥兒,王戈。
這哥們兒時間自由,正經畫畫的活兒并不多。
他自己有一個工作室,一般也不畫畫,就是替人裱畫。
如今這年頭,真正畫畫的人有幾個?所以裱畫的活兒也不多。
自從當了福寶的家庭畫畫老師之后,海棠又給他攬了幾個活兒。
在幼兒園家長群里吆喝了兩嘴,立馬就有幾位家長預約了周末的課程。
所以,王戈除了周末不來,其余時間都會來。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總是選擇在下午時分來。
晚上噌個飯,然后開著他那輛小破車回家。
這哥們每天來老宅報道的用意,海棠沒有揣摩明白。
難道僅僅是因為那一場雪夜的收留,讓他涌泉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