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芳兒說了一句話,聽起來就挺讓人毛骨聳然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有的時候,下手最狠的就是你的枕邊人。當然啊,我覺得你家老司應該沒那個膽兒。別想那么多,等我休假回來,好好陪你散散心,或者你現在過來,我們一起曬日光浴?”
結束和嚴芳兒的視頻通話,在嚴芳兒這里,好像并沒給出海棠想要的答案。
秦正,每到關鍵的時刻,他總能給出最智慧的答案來。
秦正的電話打到第五通才有人接,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
“喂,你找誰?”
“我找老秦,你是誰?”
“我是秦律師的助手,我姓蔡。”
“老秦呢?讓他接電話。”
這哥們,不就是一個律師嗎?成天擺多大的譜,電話都不能親自接了。
誰知電話那頭蔡助手的聲音明顯不對,似哭非哭的那一種,不明就理的人,還以為秦正把人家姑娘怎么的了。
“秦,秦律師,他,他在醫院。嗚.....他,他接不了你的電話。”
海陽市第一醫院,重癥監護室里,秦正被裹成了一個大粽子,渾身上下,除了緊閉的眼窩看得見之外,其余眼之所見全是紗布。
蔡助理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妹兒,一雙眼睛都哭成桃子了。
“老秦不是說去了夏城,要過兩天才回的嗎?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
蔡助理眼巴巴地看著重癥監護室里的秦正,跟著就開始抽抽答答的。
“嗚嗚......,本來是要后天才回來的。秦律師著急得很,那邊的事情處理得順利,所以趕了昨天晚上最后一班飛機回來的。
哪里曉得嘛,車子才上機場高速,輪子就打了滑,跑到對向車道上去了。”
“小蔡,當時你跟老秦在一輛車上?”
“是的。”
“司機呢?還活著嗎?”
小蔡指了指旁邊那位搓著手的年輕司機,全身上下連根毛都沒少。
“可為什么你們毫發無傷,他,全身都報廢啦?”
“嗚嗚......都怪我,車子上高速之后,前頭一輛大車急剎車,我當時在看手機,手機一滑,滑到副駕室座位底下去了。
秦律師解了安全帶幫我撿手機的時候,車子正好打了滑。他,他整個人都甩了出去,嗚嗚......”
“甩出去就成這樣啦?”
這個車禍著實離奇。
“是的,姐,當時天黑,我們報了警,警察來找了半天,才在高速路旁邊的樹林里找到秦律師。當時,他,嗚......他渾身是血地躺在草叢里。”
以往鮮活的一個大男人,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確實讓人感覺世事無常。
醫生說,秦正還在危險期,能不能挺得過去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偏偏他的親人又不在國內(秦正有一個妹妹,去了米國留學之后,找了一個老外嫁了。后來老兩口看秦正成天不著調,娶媳婦帶孫子無望,索性眼不見為靜,去國外給女兒帶外孫子去了。)
而海棠這里,偏偏又自顧不瑕。
好在,他律所的合伙人還都是死黨,上上下下打理得挺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