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連忙補救。
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撲棱撲棱地往下掉。
梨花一枝春帶雨,我見猶憐。
“對不起,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身邊的小丫頭操著一口地道的方言,跟司正北的老家話差不多。
“朵姐,別哭了,醫生說要保持心情愉快對孩子才是好的。”
海棠連忙道:“是啊,別傷心,這樣對孩子不好。”
本來是想坐在窗口,喝杯咖啡,靜靜地看一看風景的。
碰到熟人,出于禮貌總是要寒暄幾句。
嚴芳兒嘴總比腦子跑得快,她對于新事物向來比較好奇。
這不是褒獎,這姑娘對新事物好奇,但并不表示她接受新事情的能力有多強。相反,簡直可以說難于上青天。
她拿出八卦隔壁小區二線男星的氣勢來問潘朵朵。
“老公是哪兒的?長得帥不帥?是做什么的?在哪個行業高就?家境好不好?有沒有大男子主義?對你好不好......”
好家伙,一開口就十萬個為什么。
潘朵朵一句話就將聊天終結了。
“姐,我們離婚了。”
嚴芳芳一張嘴張開了合不上。
“為啥啊?是他拋棄你的?渣男,媽了個八字的。說,他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是不是在外頭找女人啦?姐替你揍他。”
潘朵朵:“姐,他在老家。我們分開之后,我又回來海城了,畢竟我的社會關系都在這兒,孩子出生之后,找個工作也容易一些。”
海棠不解,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怎么啦?這婚說結就結,說離就離。
“小潘,不是說你和男友異地戀,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怎么說離就離啦?”
“姐,相愛容易相處難。以往我們能堅持那么多年,只是因為距離產生美。
不瞞你說,新婚第二天一早,我們兩個就干了一架。本來我還認為沒什么的。想一想,你和姐夫,從來不吵嘴,我也就忍下了。
誰想得到呢?
我肚子里的孩子都六個月了,才發現他其實早就在外頭有女人了,他們在一起已經好幾年了。”
嚴芳芳:“渣男,我最煩腳踩兩只船的渣男。既然他都和別人在一起了,為啥還要和你結婚?”
“他說,是對我懷有愧疚之情。”
“對你愧疚,那那個女的呢?就心甘情愿把渣男讓給你嗎?”
“當然不,要不是那個女孩找到我,我還被蒙在鼓里。”
“你肚子都這么大了,他也舍得放你走?”
“那個女人也有了,我不想讓他為難。”
“這樣的男人,你還替他生孩子?你是腦殼有病吧?”
“姐,你沒有過孩子,不能體會一個母親的心情。孩子是無辜的,再說了,醫生也不建議把孩子打掉,畢竟也是一條生命。”
嚴芳芳氣得齁齁的,又點了一杯冰水壓壓驚。
潘朵朵身邊的小丫頭坐立不安。
“朵姐,我們預約的時間快到了,再不走就遲到了。”
世貿隔壁就是婦幼保健院。
潘朵朵站起身來:“姐,約了醫生產檢。要不是我挺著個大肚子,也理當出一份力,和你們一起尋找福寶。”
海棠:“別那樣說,孩子最重要,生了跟姐說,姐去看你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