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品行不好的人,他們所說的每一句都要斟酌一番,字里行間,有幾分假的時候,也摻雜著幾分真。
乳白色的衣柜門被逐一打開來,甚至連床底下,海棠也趴下去看了。
沒有福寶。
頂樓天臺,被布置成了一個夢幻花園,七月的天氣,花香四溢。
漂亮的吊藍,藕色的沙發,精致的茶具。
無一不晃著海棠的眼睛。
還有一個可以蕩出天臺的秋千。
海棠走過去,坐在秋千上,湖面上的天鵝相映成趣。
自己以往活得太過于真實,從來沒有想過要如此享受生活。
沒想到,自己努力賺錢,卻成就了別人的嫁衣。
潘朵朵的聲音太過于討厭。
“這個秋千是大叔特意為我裝的,他說我坐上去就跟一個漂亮的精靈似的。”
精你妹啊,精神病吧!
地下一層,是一間書房,里面擺放了一個畫架,上面有一副山水畫畫了一半。
“沒想到你還會畫畫。”
她還挺謙虛的:“沒有系統的學過,隨便畫畫而已。”
地下二層,有一個入戶的溫泉,溫泉水冒著氤氳之氣。
潘朵朵拖著笨重的身子,挪到了池子的邊緣,拿手撩溫泉里的水。
“大叔就喜歡泡個澡,說特別解乏,大多時候,他會讓我陪他一起泡一泡。”
海棠走過去站在潘朵朵的身后,半天沒說話,一說話嚇得潘朵朵面如土色。
“潘朵朵,你是曉得我的脾氣的,不是點把點的火爆。你不怕我把你按倒在這池子里,永遠起不來了?”
潘朵朵立馬站起身來,離池子遠遠的。
她這個樣子令海棠想笑,也真的就止不住地笑了。
“你呀,還真是不經逗,我要弄你怕臟了我的手。”
她悵笑道:“是我膚淺了,姐姐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可能干那種事情?”
“好了,咱們上去,我還有一些疑問需要你的解答。”
照顧潘朵朵的女孩是那天在世貿商城的那個姑娘。
她不多言不多語,沏了茶端上來。
海棠問了一嘴:“你叫什么名字?”
她說:“我叫燕子。”
“你是司正北老家遠房表妹?”
她臉一紅,點了點頭。
原來司正北這個叫燕子的遠房表妹是存在著的。
司正北可以啊,他們一家子對于表演還真是無師自通。
營造了這么大的一個戲臺,只有海棠一個人以為自己只是一個觀眾,沒想到自己是一個主角。
還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演的。
潘朵朵坐在海棠的對面。
“姐,你有什么要問的?一會兒大叔要回來帶我去產檢。我不想你們見面尷尬的樣子。”
“我不怕尷尬,你怕的是他沒臉見我吧?”
她果然是一個不要臉的人才。
“姐,我是為你著想。我怕你們見面讓你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女人,活得太失敗,丟了面子。像我們這種人,本來臉皮就厚,不存在要臉不要臉的說法。”
海棠覺得自己的拳頭握得特別堅實,骨節都在隱隱作響。
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能控制住不往對面那個女人臉上揮去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