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早就知道駒九跟蹤他,便設下圈套,培養了一個身形與駒九相似的死士,又將有關大理寺和楚府的事情都教給了那名死士,”林墨抬頭看了那黑衣少年一眼,“半個月前,公子命陸德取了駒九的性命,又取了駒九的臉,換到了那個死士身上。”
時隔兩年,陸云舟居然又在行換臉術原來這段時間駒九沒有出現,竟是早就遇害了
楚莫聞言已經怒不可遏,眉心輕跳,青筋凸起,沉聲問道,“陸云舟在哪里”
駒九跟了他多年,早已情同手足,如今竟然被人殺了,還將臉切下來,
陸云舟真是罪該萬死
“已經被我殺了,尸首就在密道中。”朱影說著,疲憊地閉上了眼睛,眼睛淚光再現。
世間恩怨實在太多,冤冤相報,猶如一團亂麻,而人命在這些恩怨中就猶如螻蟻一般,說沒就沒了。
“給我將這假扮駒九的死士殺了”楚莫斥了一聲,立刻有幾名帶刀的軍士圍上來。
“夫君,再等等,”朱影睜開眼,拉住楚莫的衣袖,又朝假駒九說道,“我有件事交給你去做,你做到了,就讓你死個痛快,不然,千刀萬剮”
“郡主請吩咐”假駒九立刻顫抖著跪倒在地,“屬下屬下一定辦到。”
他被當成駒九訓練了多時,早已把自己當成了半個駒九,稱呼一時也改不過來。
“稍后你跟我一同回去莊子里,你跟趙寶香說說你決心找個寺廟出家為僧,讓她找個好人家嫁了,別再找你。”朱影望了一眼蒼茫的夜色。
對于遠離俗世的方外之人來說,這只是一個尋常夜晚,香積寺中的佛殿和禪房陸續熄滅了燈燭,四周一片沉寂。
她是怕趙寶香接受不了駒九的死,楚莫嘆了口氣,沒有阻止。
“屬下明白。uu看書”黑衣少年見楚莫沒有反對,便點頭應了。
楚莫又看向那跪在地上的清秀男子,眸中殺意浮現。
駒九之死,觸動了他的神經,眼下就像一頭發怒的猛獸,隨時可以將獵物撕碎。
林墨渾身顫抖起來,怯怯地看向朱影,“少卿大人息怒,不關墨兒的事啊此事是陸公子執意,墨兒和安掌柜都勸過他”
“夫君”朱影握住楚莫的手,生怕他突然拔出劍來,“我欠林墨的,你留他一命”
陸云舟心思深沉又行事偏頗,他手下的人卻并不一定是大兇大惡之徒,有時這些門人明知不妥,恐怕也無能為力。
楚莫低頭看了看她,又瞥了一眼林墨,朝身后的軍士道,“將林墨押入大理寺獄,聽候發落”
一列黑甲騎兵護送著一輛青篷馬車,盡量壓低行路的聲音,悄悄來到西郊一座隱蔽的農莊門前。
陳婆婆開了門,又看見門口的軍士,結結巴巴地行了個禮,“郡主,少少卿大人,您怎么來了老奴擔心了好一會兒”
“陳婆婆,我沒事。”朱影帶著楚莫、玉柳和“駒九”進了院子,望了一眼廂房的方向,“趙姑娘呢”
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些夏末秋初的絕望蟲聲。
“趙姑娘方才還在廚房里為你們溫著飯菜,到了亥時才去睡了。”陳婆婆說著,奇怪地看了一眼她身后那目中微紅的黑衣少年。
“玉柳,你去叫趙姑娘起來,就說駒九找她有事情。”朱影說完,拉著楚莫進了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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