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仵作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看起來虎背熊腰,很能鎮得住場子。
“除此之外呢?還有沒有其他癥狀?”楚莫走近了劉仵作,看了一眼兩具已經不成樣子的尸體。
“尸體發現時,并沒有普通浮尸皮膚表面發漲的現象,身上也沒有其他傷痕,這正是奇怪之處。”劉仵作說著,蓋上了白麻布。
馮縣令補充道,“發現尸體的地方是兩位死者的房間,就是一個尋常早晨,丫鬟進入房間之后,發現地上結了冰,而冰的來源之處正是兩位死者的床榻。”
“這么說,兩位死者的被褥和睡榻都是濕透的?”楚莫問道。
“那倒沒有,地上和被褥上只是有些水,還不足以浸濕整個睡榻。”馮宇答道。
“丫鬟晚上有沒有發現什么動靜?”楚莫又詢問道,“院里的護院呢?”
“秦老爺的主院里一向沒有安排護院,丫鬟也是到了戌時就全都撤下,說是秦老爺晚上不喜歡有人盯著。”馮宇小心抬眼看了一眼楚莫。
如此看來,此案可能沒有目擊證人。
“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楚莫轉頭看向朱影。
“死者的口鼻和胃里有什么發現?”朱影一手抓住楚莫的衣袖,一手捂著白麻布面巾。
“除了白色泡沫,死者口鼻中干凈,至于內臟……我沒有剖尸。”劉仵作老實答道。
楚莫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朱影一眼。
“看我干什么?我不會剖尸!”朱影氣得牙癢癢,就他那點工錢,還想讓她剖尸?
幾人從義莊出來,好好洗過手,又將面巾燒掉,才重新騎馬折回縣衙。
“你覺得有什么疑點?”楚莫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環在她腰上。
朱影此時鼻子里都還是腐尸的味道,感覺一開口就要吐,遂別過頭去不想理他。
“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楚莫注意到她那不爽的小眼神,遂語氣放緩道,“好吧,我允許你瞎想。”
剛才不過因她目光猥瑣而斥責了她一句,竟然這么小心眼。
“我說你這人!”朱影扭頭正對上他英挺的鼻子,又是一陣心虛,“誰瞎想了?我在想案情。”
“那你想出什么來了?”楚莫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這不很簡單嗎?兩個月前是冬季,一般的河水都結了浮冰,要溺死哪有這么簡單?不結冰的水……”
朱影話音未落,楚莫就反應過來,“是井水?”
通常地下的井水不會結冰。
“有可能。”
“這么說還是那跳井的女鬼?”楚莫又詢問道。
“我看你是鬼扯!”朱影“嗤”了一聲,“還有另一種可能。”
“說說看。”
朱影望著前方兩個策馬的人影,“有人用木桶之類的東西盛溫水溺死了死者。兩個死者是溺死的,但是皮膚表面沒有發漲的痕跡,被褥也未全濕,說明溺死之后不久就被人放回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