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丹毒,不是應該下在食物里嗎你老盯著一堆枕頭被褥的看什么”楚莫撇撇嘴問道。
“楚大哥你有所不知,雖說食物是最容易下毒的地方,可也是最易被發現的。而且,蘇思第一次中毒以后極為小心,食物都是在小廚房中單獨準備,又與聽雨、聽茶同吃,卻還是中了毒,說明毒物并沒有下在食物中。”朱影壓低聲音,又看了一眼廊下的兩個小丫鬟,“這兩個小丫鬟都等著蘇思嫁給吳相濟,自己也可以跟著沾沾光,所以絕不會在此時下毒害了蘇思。”
“那么會不會是胭脂水粉”楚莫思忖了片刻,看向一堆胭脂水粉。
“我也懷疑過,只是你看,蘇思自從得病之后,就很少再化妝了,那歹人又是如何持續不斷給她下毒的呢”朱影瞇眸想了一會兒,輕搖了搖頭,“依我看,毒物更有可能是下在平日的用物中。”
“可是,一大顆金丹放在被褥枕頭上,難道會看不見”楚莫仍舊不解。
“楚大哥,都說你聰明,怎么連這點也想不明白”朱影無奈地盯著他嘆氣,“若是一大顆金丹,蘇思還會有命站在這里”
“你是說犯人將金丹磨碎了”楚莫恍然大悟。
“又或者犯人根本就只是用了些煉制金丹的原料,而不是用整顆金丹下毒。”朱影的目光移到一個骨質鬃毛小刷上,向游廊上招了招手,“聽茶,你過來”
一個黃衣小丫鬟踩著小碎步,戰戰兢兢走過來跪在地上,“醫女有何吩咐”
“聽茶,你家小姐可有刷牙的習慣”朱影扭頭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問了一句。
聽茶聞言,連忙抬起頭看了那小刷一眼,“正是,小姐她若是身子好一些,就會起身要我們伺候著漱口。”
“這刷牙子多久一換”朱影又問道。
“這是老爺從長安買來的稀罕物,”聽茶垂首答道,“一年未換。”
眼下大多數大唐人都是用楊柳枝清潔牙齒,像這只骨質鬃毛牙刷一樣精致的畢竟少見,自然不會經常更換。
朱影自己也是從陳州陸家得了一只之后,就未再換過。
蘇思發病是在半年前,那時這只牙刷已經用了半年,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這刷牙子都有什么人可以接觸”楚莫掃了一眼院內。
這院中粗使丫鬟幾人,婆子一人,屋內就聽雨聽茶兩人。
“回大人,就只有聽雨、聽茶兩位姐姐可以接觸。”跪著的另一個小丫頭稟道,“若不是今日拿出來曬太陽,奴婢們從未見過。”
這么一說,聽茶就慌了,意思是只有她和聽雨有機會下毒。
“那你家小姐可有用過牙藥”朱影望著那骨質刷牙子一蹙眉。有了牙刷,卻沒見牙膏。
“用過”聽茶瞬間像是被什么擊中腦袋一般,恍然大悟道,“小姐素來愛干凈,因此,托人買過幾次牙藥。”
“那牙藥現在何處”朱影仿佛看見了一線曙光。
“這牙藥聽說金貴,每次都是由劉嬤嬤專門從外面采買回來,一個匣子里面就裝著指甲蓋大小,一般幾日就用盡了。若是放著不用,過了半月也就壞了不能再用。”聽茶小心稟道,“小姐身子不好,已經好久不用牙藥,之前的也丟棄了。”
朱影朝楚莫使了一個眼神,楚莫便懂了。
“這牙藥是重要證物,誰能找到它,哪怕是找到那裝牙藥的空匣子,本官也有賞。”楚莫說完,用盡量溫柔的目光掃了一眼院中跪著的下人。
丫鬟婆子們開始竊竊私語,吵吵嚷嚷了半晌。
忽有個粗使丫鬟壯著膽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
“你”朱影一下就捕捉到了這個瞬間,“你可是有線索要告訴少卿大人”
“奴婢奴婢”粗使丫頭的頭壓得更低,聲音也很輕,仿佛蚊子叫一般。
朱影拉了拉楚莫的衣袖,楚莫便會意。
“姑娘,你不用怕,”他清了清嗓子,背手走到那小丫鬟身邊,垂首打量著那小丫鬟,“本官又不會吃人。你若是了線索,還有賞銀。”
他面色雖冷,聲音里卻極盡溫和,好聽得似春風拂面。
那跪在地上的粗使丫頭聽到這話,不知不覺就卸下了防備,“奴婢是二小姐院里的灑掃丫鬟小秋,那日聽茶姐姐將牙藥丟棄后,奴婢見那裝牙藥的匣子十分好看,就給撿回了屋里。上回小姐發病后就沒用過牙藥,我見那匣子里應是還剩下不少。”
“你可曾偷用過那牙藥”朱影走上前來,蹙眉問道。
“沒有,沒有”小秋連忙擺手,“奴婢豈敢用這么貴重的東西,只是想著尋個機會,將那牙藥匣子賣了,可以換些錢花”
“小秋,你去將那裝牙藥的匣子取來交給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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