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這失眠之癥是始于何時”
“已有幾年了,”蘇逍嘆了口氣,“不過,半年前忽然加重,就連雨聲、風聲也吵得我睡不著,我這才讓人將窗戶封上了。”
朱影一看那兩面木板堵死的窗戶,好家伙,搞得跟個牢籠一般。
“三小姐,你這是緣木求魚,不得要領了。去將那木板拆了,平日里多去院里走走,夜里服用這安神丸入睡,白日里必有精神。最重要的是”朱影頓了頓,目光掃過面前的兩人,“不要服食什么來歷不明的藥或是茶。這樣一個月后,必然好轉。”
她又起身,從小藥箱中取出一盒“安神丸”。
問畫剛要伸手接過,便聽見朱影又道,“此藥每晚只能服用半粒或一粒,若是多服,有性命之憂。”
“是,蘇逍記下了。多謝朱醫女。”蘇逍起身,款款行了個禮。
“慢著,”朱影剛想告辭,忽又覺不放心,將藥匣子打開,分出一半藥丸來交給問畫,“你且先拿這些去,半個月之后,我再來。”
她怕蘇逍多服了安神丸,到時候就麻煩了。
“是。問畫,你去取診金,送朱醫女出去。”蘇逍使了個眼色,問畫便從五斗柜的抽屜里取了個錦囊,交給朱影,順便送她出去。
兩人來到院中,走過月亮門,朱影見四下無人,便拉著問畫小聲問道,“你家小姐到底服食了什么方才你明明有話要說。”
問畫嚇得不敢出聲,只是垂首搖頭,“奴婢不知道。”
“問畫,你放心,此事事關你家小姐的性命,我不會害她。”朱影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
“回醫女,我家小姐不過是服食了一些閔郎君托人帶來的花茶,說是養顏補身子的。”小丫頭這才期期艾艾地吐露了出來,想了想又補充道,“從半年前開始。”
朱影眼眸一轉,瞥了一眼蘇逍的臥房方向,“那花茶,你可能弄一點兒出來”
“這”問畫面有難色。
誰敢偷蘇逍的東西,要是被發現了,那還不是死路一條這小丫頭一看就是老實人,朱影也不想太為難她,只能循循善誘。
“問畫,你想想,你家小姐若是有個閃失,你和問棋自然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到時候徐大人審問,就免不了嚴刑拷打了。”朱影故意說得緩慢,讓這小丫頭好好想一想嚴刑拷打是什么意思。
楚莫不在,這逼問證人的活兒就落到了自己身上,她這才感覺到套證人證言的不易。
“醫女,我去。”問畫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顫巍巍地回答道,“您先回去,待我弄到了那茶,就給醫女送去。”
“好,記得要盡快。”
朱影說罷就別了問畫,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誰知一到院中,就見玉柳快步迎上來。
“郡主,少卿大人出去了,他讓你一回來就去蘇府的正廳,好像是劉嬤嬤找到了。”
“真的”朱影一聽兩眼放光。
若是劉嬤嬤招認了,倒是能省不少事,想必案子很快就真相大白了。
玉柳左右看了一眼,又低聲道,“是徐大人派了捕快,帶著駒九和狐七一起在鄉下找到的人,說是發現的時候就已經神志不清。”
“怎么會”朱影想起前幾日見到她時,劉嬤嬤還精神很好,打扮得整整齊齊,“她神志不清”
玉柳點點頭,“反正是做不了證了。”
做不了證看來她想的太簡單了,犯人先他們一步下了手。
朱影連忙轉身,向著正廳跑去。
眼下是深秋,樹葉落滿了蘇府中的青石板路。
蘇府的正廳在蘇老爺的主院旁,正對著一個風景雅致的小花園,花園中假山層疊,樹葉金紅。
朱花心年幼時也曾經跟隨朱老爹來過蘇府正廳,印象中這是滄州最美的風景,只是此刻朱影卻無心觀賞。
滄州變天在即,刀光劍影很快就要取代這些歲月靜好,蘇家的富貴祥和,也不知能持續到幾時。
朱影進去時,正廳之中已經坐滿了人。
最上面是蘇老爺、蘇老夫人、楚莫和徐子輔,下首又坐著一個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是蘇老爺次子蘇斌,也就是蘇逍和蘇遙的父親。
蘇家長子蘇賢臥病多年,已是足不出院,幼子一年前又在河東郡病逝,按理說大權應該落到蘇斌頭上,可這位次子蘇斌雖然只有五十來歲,卻不善經商,做的都是賠本買賣。蘇老爺因此不讓他管事,蘇斌早早就過上了退休生活。
今日是府中出了大事,才將他請出來。
蘇超和左升如今是蘇家實質上的話事人,但因為輩分關系,眼下只是站在階下。
駒九正押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婆子,讓她跪在廳中,那婆子偶然抬起頭來,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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