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七你搞什么”朱影定了定神,擦了一把額上的汗。
“郡主,屬下有話跟你說。”狐七揭下蒙面的黑巾,腳步無聲地靠近她,又回首望了一眼楚莫的寢房,見燈火已熄漆黑一片,“大人已經睡下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朱影復又在圍欄上坐下來,抬眼看著面前的少年,“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又到哪里去偷窺了”
狐七的眉毛修得整整齊齊,像女子一般秀氣,狹長的鳳眸中透露出一絲狡黠的氣息。
“郡主,屬下接下來所說的事,希望您能有心理準備。”狐七單膝跪地行了一禮,垂首片刻又忽然抬起頭道,“大人他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你胡說什么”朱影“蹭”地站起身,望了一眼那漆黑的寢房方向。
方才火鍋的熱氣似乎還圍繞在正廳中未完全散去,此時寢房內卻是冰冷漆黑宛如濃墨,那屋中之人也不知是否正在沉睡。
她迅速垂下眼眸,千絲萬縷的思緒如潮水般襲來,來回顛倒著她的思路。
“郡主,屬下并非胡說,滄州藏龍臥虎,我們怕是進已經進了對手所設的圈套,”狐七眼角上挑,流露出一抹殺伐果決的勇氣,“依屬下看,眼下宜撤離滄州,待回到長安再做打算。”
“狐七,你是說”她忽覺一口腥甜的血味上涌,頓時眼前天旋地轉,目中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淡紅血色。
“郡主,您也發現了吧”狐七見多了驚心動魄的場面,就算是萬軍壓境,仍舊是面不改色,話語中連一句結巴都不帶,“此事不宜打草驚蛇。郡主且先與那人回長安去,到了京中自然有圣上為您做主。”
“那你家主人呢”朱影的聲音微微發顫,又略帶哽咽,像是一碰即碎的超薄瓷片。
“屬下讓駒九護送郡主回長安,至于滄州的事,就由袁先生和屬下”
狐七話音未落,就被她抬手打斷了,“不可我要留在這里,是生是死,不離不棄。”
“郡主,滄州危險”狐七壓低了聲音,卻能感覺到他話音里的焦急。
“狐七,你家主人還活著,他還活著我能感覺到他還在滄州。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待我從那人口中問出詳情,你再與駒九去營救他。”朱影又垂眸沉思了片刻,“此事駒九和袁慶已經知道了嗎”
“回郡主,屬下還不敢自作主張告訴他們。”狐七歪頭看著她。
她此時穿著白色衫裙,裹著厚重的羽毛大氅,濃密的長羽掩住了她的口型,卻能看到她眉目間的堅定和沉著。
“很好,先不用告訴他們,以免打草驚蛇了。”朱影扶著廊柱,穩了穩心神,“你且回去,不要讓人瞧出不同。”
黑衣少年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好再說什么。
“是。屬下告退,郡主保重。”狐七又悄無聲息地起身,抱拳后退了幾步,隱入后方長廊的黑暗中。
寒風吹拂她微濕的長發,鬼使神差地,朱影又踱步到楚莫的房門外。
一切都如往日,寂靜無聲,她停在窗前,蹙眉朝著那片漆黑望去,瞳孔失焦,現出迷茫之色。
是在什么時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發覺不對勁
她腦海中飛快的轉過這幾日的事情,忽又想起前幾日
吳相濟說他在人群中看見了楚亦,便追了過去,后來她飛奔出去找楚莫,就看見他站在街角
應該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什么人”屋內忽傳來一個男子略帶倦意的聲音。
“楚大哥,是我。”朱影從窗下回答道,“你睡了嗎”
屋內一陣窸窣之聲,旋即亮起了一盞如豆的朦朧燈火。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男子穿著雪白中衣,披了一件黑色大氅,手持燭臺,略微歪著頭打量起游廊上的女子,“阿影,你還未睡可是想我了”
“剛剛擦干頭發,一會兒就睡了。無意間走到這里,就來看看你。”朱影望著那面帶倦容的俊朗男子,“楚大哥,楚亦的事查的怎么樣了可有眉目”
夜風忽起,燈火一暗。
男子伸出手護著燭臺,面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我已派駒九去查楚亦的那處宅子了,暫時還未有消息。”
“楚大哥,你臉色不好,可要我給你看看”朱影掃了一眼屋內,嗅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幽香。
“今夜太晚了,我怕下人們說三道四。阿影,”楚莫將燭臺移近她的臉,又挑眉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明天再看吧。”
“嗯。那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她點點頭,又微微張口,嗅了一陣那香味。
一陣清香沁入心肺,旋即感覺牙后的辨毒丸發出一種她從未聞過的劇烈味道,讓人幾欲作嘔。
這辨毒丸能與百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