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攥緊了朱影的手,目光嚴厲起來,“若是我不肯呢”
“楚少卿,你要想清楚。”陸云舟嘴角微微上揚,“阿影的身子,就算是勉強續命,將來也很可能不能生養。少卿大人家大業大,不像陸某是閑云野鶴。她留在我身邊,再合適不過了。”
“危言聳聽”楚莫沉聲斥道。
“楚少卿,在下所言句句屬實。你還是仔細考慮一下,”陸云舟胸有成竹地輕笑一聲,“不如將她交給在下”
朱影聽了這話,大冬天的如遭涼水從頭淋到腳,低頭沉默不語。
陸云舟的意思是,她即使活下來,也不會有孩子那楚莫還愿不愿意她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
楚莫看出她情緒低落,又緊了緊握著她的手,冷冷看向陸云舟,“陸公子,你要多少診金都可以開口,但其他的,就不要想。”
“阿影,你說呢”陸云舟并不理會他,而是端著茶盞等著朱影的回答。
電光火石間,朱影心里閃過無數的念頭。
楚家是長安名門,如今又只剩下楚莫一個獨苗,若是她再不能生育,將來保不定會發生什么。
圣上的賜婚雖然在,可是誰能保證將來楚莫不給她找來幾個好姐妹她留戀這個世界,是喜歡現在恣意瀟灑的狀態,可不是喜歡什么妻妾爭斗的劇情。
可是跟著陸云舟又能有什么好他這個人陰險狡詐,誰知道將來會把自己怎么樣。
這樣一想,她忽然就看開了,“我我不治了。”
與其這么憋屈地活著,不如死了穿越回去,再去做她的精神科醫生。
楚莫和陸云舟都愣怔地看向她,二人異口同聲道“不治了”
“陸公子你心狠手辣,我可不敢跟著你。”朱影看了那青袍男子一眼,鼓足勇氣道,“生死有命,你不想給我治,我大不了就不治。”
“阿影,你別著急。這里治不了,咱們回長安以后還可以去找幾位御醫看看。”楚莫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腦勺,這小丫頭脾氣太大了,一點也不懂變通。他們現在是有求于人,低頭并不丟人。
“她這病,除了留緣寺,無人能治。”陸云舟顯然也沒有料到眼前這種狀況,眼神中微微有些動搖,又瞥了楚莫一眼。
楚莫知道他還沒有死心,若是真的不想給朱影治,根本犯不著和他們啰嗦這么多。何況剛才他看自己那一眼明顯是等著自己還價,便回答道,“陸公子有什么條件,盡管開出來。”
看那安掌柜的樣子,還有這屋中種種昂貴的陳設,這云濟堂應該不缺金銀,那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在下所求倒也簡單,只要阿影每月到長安的云濟堂來復診一次。”陸云舟隨手拿起桌案上的小銅爐,慢悠悠煮起了茶,煙霧繚繞中看不清他臉上表情。
“不行”朱影側目搖頭。每月去報到,這簡直比中了醉芙蓉的毒還要慘啊
況且不清楚陸云舟每月見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萬一他到時候提出要給自己全身施針,那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若是答應了,豈不是全身都要被他看去了
“楚少卿,你說呢”這個陸云舟,楚莫不答應,他就看朱影,朱影不答應,他又不懷好意打量起了楚莫。
“長安也有云濟堂”楚莫沉著臉,心中轉過幾回思緒,“那阿影今后豈不是不能遠離長安”
陸云舟勝券在握地點了點頭。
對,不能遠離長安,不能遠離我
“阿影,只是一個月復診一次,沒什么事的。”楚莫轉而勸說朱影,竭力安撫,“你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阿影。你看我像什么卑鄙無恥之徒嗎”陸云舟誠懇地望著她,又捂著心口道,“醫者父母心,我都是為了你好”
呸
九嶺鎮中那些人皮面具的景象至今還讓朱影心有余悸,時常做噩夢,還說什么醫者父母心
但是楚莫緊緊握著她的手,她能感覺到他的緊張,如果自己死了,這個人一定會很難過吧。
朱影躊躇半晌,終于緩緩起身,對著陸云舟屈膝行了一禮,“那就多謝陸公子的救命之恩。”
說罷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
陸云舟有片刻的失神。
鏤空香爐中裊裊升起的煙霧,伴隨著淡淡的蒙頂茶香,縈繞在寂靜溫馨的內室中。
三人都沒有說話。
“對了,林墨怎么會在這里”朱影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還欠著林墨的人情,“我明明讓他”
“他是我的人,在這里有什么奇怪”陸云舟打斷她的話,一抬頭就看見朱影和楚莫的臉上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知道他們想岔了,連忙解釋道,“咳咳他是我的門人”
但是朱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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