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聽說素心她和懷仙樓的鴇母溫風華有來往。”朱影低聲道,“眼下雖然世風開放,可一個公主與青樓主人有來往,總是會被人說三道四。”
“恐怕不止這么簡單吧”楚莫微睜眼睫,目光迷離,“藍月還發現了什么”
朱影沉默了半晌,終是開口道,“懷仙樓的人往公主府送面首。”
如果只是面首,朱影也犯不著特意跟自己說了。大唐的公主養一兩個面首,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鮮事。楚莫估計這其中恐怕是有懷仙樓的客人。
“我知道了,會找機會提醒她幾句。”他眉頭不自覺地蹙起,似乎不想再提此事,“若是她執迷不悟,我只當沒有她這個妹妹。”
“夫夫君,我覺得素心像是病了,”朱影一手環上他的腰腹,趁機將頭靠在他肩上,“有空的時候,我去看看她吧。”
素心這么頻繁地找男人,這是犯了一種十分棘手的心理疾病,雖然朱影不想說破,但是她在以往的工作中確實見過此類病癥。
有些失戀的人會變得精神異常,失去自我,對待異性的行為方式變得激進而瘋狂,并且經常對于異性沒有篩選,幾乎是來者不拒。
“你帶著玉柳去。”楚莫憂慮地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素心已經不是從前的素心了。”
聽聞她這一年來行為怪異,脾氣暴躁,一言不合還會動手。
“嗯。”朱影忽想起正事來,“懷仙樓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溫如仙的幾個客人死了,”楚莫輕描淡寫道,“去年的事,那時袁慶不在,其他仵作驗的尸,說是中了斷腸草的毒,兇手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但是溫如仙作為疑犯,那時候就沒有再接客了。”
“那溫如仙又是怎么死的”她回想起卷宗里那個美女的小像。
“病死的。”紅燭的火光映著她的臉龐,楚莫看著又有些心動,手不自覺地就向下劃去,“卷宗里說是得了花柳之疾。”
“那常士登的新歡”朱影的聲音逐漸低下去,又低聲驚叫道,“別那鳳立姑娘又是怎么死的”
楚莫翻了個身,將她壓在下面,“鳳立是懸梁自盡。”
“這么說,那常士登”她一邊推拒著他,一邊無奈扭頭看向帷帳后面的燭光,“他有嫌疑”
“那天常士登家中宴客,有證人證明他不在場。”男子面色微紅,垂首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道,“阿影”
“楚問離”她揪著衾被吃痛地喊了一聲,幾乎失去知覺。
晨光熹微,楚莫早早出去練劍了。
帳中的人翻了個身,暗暗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去買幾個丫鬟婆子,今后換洗被單這活兒,怎么也不好意思讓玉柳做了。
正糾結著,見一個修長的身影走過屏風來,掀開床幃望著她眼角帶笑,“你醒了”
“鴻十呢讓他去西市買幾個丫鬟婆子回來”見男子靠過來,她氣憤地推了他一把,“都是你”
“怎么怪起我來明明是問離做的好事”男子委屈地一蹙眉,又和衣在榻上躺了下來。
夏季穿的衣物不多,他剛剛練完劍,氣喘起伏得厲害。
“你是”她撐起身子,警惕地打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