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妃妤聞聲回眸看了眼云宿,點了根煙笑著看向遠方。
“段錦柔也和我說,當年那些,都是意外,她爸爸為國捐軀死而無憾。”
“可我知道,她疏遠特調局的人,是心結未解,她不想被他們庇護著,她也想清明節可以給她爸爸掃掃墓。”
女孩的嗓音,淡兒舒緩,好似能隨風而逝。
指尖的煙在黑夜里忽明忽暗,煙霧籠罩著,迷離了視線。
那一幕幕被壓抑在記憶深處,埋藏在骨子里的畫面,好似在這刻被喚醒。
子彈,刺進了心臟,鮮血模糊視線。
尸橫遍野伴隨著小孩子的哭啼。
池妃妤猛吸了一口煙,指尖都在微微打顫,眉眼間的那抹風輕云淡漸漸消散。
云宿薄唇張了又張,最終邁出了一步,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
“姐,沒人怪你的,不要在想了。”
少年低啞中帶著擔憂的話,讓女孩回過了神,輕聲低笑。
“行了,我們家小暖男平安長大,趕緊找個女朋友帶回家讓你媽放心就行。”
云宿當即挎下了臉,神情抗拒的一萬個不愿意。
“我的好姐姐!我才20!我還小好不好!”
池妃妤悶笑的雙肩都在抖,剛想開口,床頭的手機鈴聲響起。
揚了揚眉,池妃妤走過去拿起玩手機接通。
下一秒,江潮快哭的了鬼吼便傳了過來。
“祖宗!爸爸!你怎么還不回來啊!你再不回來,我和小肆野這條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池妃妤:?
“你哥又揍你了?”
江潮抽噎著吸了吸鼻子,語氣里滿滿的控訴:“差不多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嫂子你快回來吧!!”
池妃妤嘆息了口氣,揉了揉眉心應下,“一個半小時到。”
話落掛斷了電話,拿過外套準備打車。
云宿搶過她的手機,慪氣的鼓了鼓腮幫子。
“姐姐說好,在我家住一晚的,23歲的大人,不能反悔騙我這個才20歲,心靈脆弱的小朋友。”
池妃妤嘴角微微一抽,伸手拿過手機,順手揉了把他頭頂軟發。
“20歲的小朋友,早點睡,我這個,23的成年人,要回去哄另個24歲準備拆家的醋精壇子了。”
女孩話音落下的瞬間,房間的門被關上。
剛才還撒嬌賣乖的少年,臉色瞬間陰沉,眼底殺意翻滾。
良久,云宿撥通了陳清果的電話。
“你知道她和姓江的發展到哪一步了嗎?”
“不知道。”
陳清果聲音透露著煩躁和疲倦,“他們之間有合同,頂多互相利用,再說了,他們之間發展到哪一步,和你這個弟弟有什么關系?”
云宿危險的瞇了瞇眸子,拿出煙盒咬了根煙點燃,“陳清果,你找死呢?”
“只敢裝乖的孫子,”陳清果輕聲呲笑著,絲毫不慫:“連個肢體接觸的膽子都沒有,你是怎么在費城長大的?”
“陳清果!”
一聲帶著怒意的低吼從少年嗓音溢出,周身的危險傾瀉而出。
“你是她護著的人,別挑戰我。”
面對鏡頭,云宿永遠都是肆意張揚如同太陽的存在。
而在池妃妤面前,他永遠都是撒嬌賣萌耍寶的乖弟弟。
但知道了他的另一面,還能活到如今的,除了陳清果,就只有云夫人。
“慫逼。”
陳清果冷呲了聲,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活該妤妤只把你當弟弟,沒意思,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