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切~”
洛天星在伏案在桌前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是誰在罵我?
“老祖宗喝茶~”
一只粉色的青蛙站在茶案上,嘟著雪白的肚皮,將手上的熱茶舉高高,
“誒~還是茶寶乖,沒白養你~”
洛天星笑瞇瞇的接過茶寶手上的花茶,愜意的瞇起了眼睛,
“不像某人啊,只會躺在床上挺尸,吃我的住我的睡我的,誒·····”
沈透躺在洛天星的貴妃榻上,慢慢的將手上的古籍慢慢翻頁,面色不動,右手一攤,茶寶便蹦蹦跳跳的坐在了沈透的掌心上,
沈透擼著雪白的肚皮,洛天星不止一次懷疑,是不是茶寶的肚子上長毛了?沈透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眉眼溫潤,卸去了所有的戾氣,輕輕說道,
“辛苦了,寶。”
茶寶舒坦的翻著自己的小白肚皮,將沈透的掌心當作了淺灣,肆意的打轉,
洛天星皺起眉頭,看著茶寶狗腿的樣子,幾千年過去了,也沒見茶寶對凡人有這么親近過,真是奇了怪了,
“給你換了個浴桶就開心了?真是沒出息。”
一個質地上乘的的紫砂杯安放在茶幾上,泛著隱隱的光澤,價值不菲,這是沈透帶來的浴桶,送禮的時候還特別有心機的在上面刻了一個“寶”字。
·····
沈透不急不緩的騰出一個地方,放下茶寶,一人一蛙一起開始看書,沈透臥病在床的幾日卻是難得的自在,
除了耳邊時不時會有那個男人聒噪的聲音,萬事太平,便將洛天星書架上的書翻了個遍,
“《地藏經》?”
洛天星看著沈透眉眼寡淡,眉間的一點紅愈發妖冶,玉容無雙,佛珠輕捻,頗有幾分邪僧的味道。
卻見到沈透在自己私庫里挑了半天,怎想,最后拿的是這本經書·····
“很向往是嗎?”
洛天星神色不清,卻嘴角帶著一絲譏笑,她能上天,卻唯獨不能遁地·····
“一恒河沙,一沙一界,一界之內,一塵一劫。”
“蒼生蕓蕓,各有劫數,沒有偶然,只有必然,沈透我愿意救你,皆為因果。”
少女目光冷如寒星。
“叮當·····”
沈透微微一愣,抬眼對上洛天星那沉色的眸子,耳邊再次傳來鐵鎖的聲音,但是這一聲,卻是一直隱藏在黑暗深處的鐵鎖斷了·····
*
“爸,這個藥是第幾天了·····”
白子路乖巧的將碗里的中藥一飲而盡,苦澀的中藥讓他不由的皺起小臉,
“第七天了,兒子,你的眼睛好一點了嗎?”
白宏量憂心忡忡的看著白子路,他的眼睛依舊是灰茫茫的一片,沒有一絲神采,
“這是幾?”
他在白子路的面前伸出三根手指,白子路心中一路下沉,他服用的一碗,他的視網膜上的視線暗淡幾分,今天是第七日,他喝完了最后一碗藥。
而他的眼睛卻徹底陷入了黑暗,他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