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的感覺不太好,關杳很少喝酒,大學的時候跟別人一起窩在宿舍里偷偷喝過二鍋頭,還是人家私藏著懷念老家的,那以后她就基本上不沾酒了。
都說酒忘憂,能一醉解千愁,可關杳從來都不這么覺得,她只會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看明白自己過去的求而不得、忘而不舍。
關杳坐在辦公椅上,懷里抱著一個小熊枕頭,她墊著枕頭趴在桌上,又喪又頹廢。
“姐,好歹喝點粥吧。”許佳菡端著一碗小米粥,放在她桌上勸道。
關杳支著下巴,頭還是一抽一抽的疼,她喟嘆一聲。
“謝謝你啊小佳。”她端起粥慢慢的喝了起來,胃里暖暖的,總算舒服了一些。
“沒事。”許佳菡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她問,“怎么突然喝這么多酒了?心情不好?”她記得關杳不喜歡喝酒,工作室也不允許出現酒。
“不是。”關杳說,她又想起了宋晉那莫名讓人氣大的態度。
“小佳,我問你。我建議一個男人去相親,結果他無端的朝我撒氣,這是為什么?”關杳漫不經心地問。
許佳菡笑了,她端詳關杳的神情,就知道她遲鈍的老毛病又犯了。
“這個...可能是心塞吧。”她含笑說,倒沒有直接告訴她對方應該喜歡她。
“心塞?”關杳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她更加不解了,最后只能歸結于,“果然酒喝多了人都不正常,算了,我大度點不跟他計較。”
許佳菡搖頭,這么看來關杳對那個男人多半無心了,又是一筆新鮮出爐的感情債。
關杳喝完粥后躺在沙發上補覺,許佳菡輕輕帶上門并且告訴正在唱歌的蔣廷小點聲,跟鬼哭狼嚎似的,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說自己是KTV麥霸。
五月的安平萬物都散發著勃勃的生機,清晨的陽光和煦溫暖,草坪上帶著晶瑩剔透的露珠,風中夾雜著淡淡的花香,溪邊的楊柳垂到了水面上,泛起絲絲漣漪,一座石橋默默佇立千年,見證人世興衰,春去秋來。
關杳扎著高馬尾,她穿著棉質的薄外套,領口處打了個紅色的蝴蝶結,百褶裙的裙角被風揚起,皮膚冷白。她像破開晨霧而來,為這個小城注入嶄新的活力。
她拖著行李箱,還是記憶里熟悉的青石路,久別的故鄉依舊是靈魂的歸處。
關杳上了公交車,她看向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秀麗迷人,這里的一草一木都讓她覺得熟悉。
到站后,關杳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宋晉,他說要來接她。
她靠在石墻上,雙腿交疊在一起,姿態松散卻自在。
“喂?”少年的聲音含著不耐和隱隱的躁意。
“宋晉,你不是說來接我嗎?你在哪?”關杳垂眸,低聲說。
“...你等我十分鐘。”宋晉看了眼來電顯示,眼里閃過一絲懊惱。他揉了把雜亂的頭發快速起床穿衣服,他昨天在玩吧熬夜通宵,剛被關杳的這通電話吵醒。
“你還在家?”關杳聽到了聲音,她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地說,“你別來接我了,待會我家見吧。”
她拉過行李箱,打算自己回去,本正也很近,她又不是找不到路。
“不行,待著別動。”宋晉卻說,她依稀聽到了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