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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懷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她的博客,在腦海里想象她當時的樣子,心里傳來一陣陣鈍痛,悶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們錯過的那九年,終究意難平。
他沉默著坐了很久,陰沉了多日的天空難得放晴了一會兒,細碎的金芒灑進他的辦公室里,調皮的落在他的白大褂上,他眉眼清雋,狹長的眼眸摻著深沉難辨的心緒。
秋日暖洋洋的碎光似乎很輕柔,生怕打擾那個像雕塑一樣安靜了許久的男人。
之后他接手了一個很棘手的病例,一直忙到下班沒有時間去接她。他原本是想要開車到關杳的小區的,但是突然下雨了,他的心情隱約有些不好,于是便放棄了最開始的打算,他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這種時刻一個人待著最合適。
出乎意料的是關杳沒有回家,還被困在了雨里,他去接她,有些情緒就壓不住了。他眼眸里掠過一絲自厭,他那個時候究竟在在意什么呢,丟了她不說,整整九年,他偶爾午夜夢回總能夢到她,她對自己笑著,一如既往的逗弄著他,好像一切都還和以前一樣,不曾變過。
可是每每醒來都陷入長久的沉默當中,眼前的黑暗里只有他的影子,那個笑顏如花的少女早就成了他記憶里的剪影。
還好,上蒼終究憐惜他,還不算太晚。
思緒回轉,周聿懷如同琥珀般的眼眸中裹著厚重深沉的愛意,他在心里喟嘆一聲,他的小姑娘,真的太好了。
好到他有了危機感,怕會失去她,怕這樣的自己留不住她。
關杳眼神迷蒙的看著她眼前的周聿懷,她鬢角還有些濕,衣服也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可她心里升騰起了一股躁意,身上的溫度節節攀高。
他欲的讓她腿軟,她抬起手抓緊了他的衣襟,黑色的襯衫材質很是凉軟,她白嫩的手顯得更加格格不入,又莫名讓人覺得本該如此。
“周聿懷...”
她急促的喘息著,他停下動作垂眸看著她,關杳感受到了他異樣的情緒。
“你怎么了?”關杳抬著眼眸有氣無力的看著他,語氣很認真地問。
周聿懷低下頭靠在她肩膀上,平復著微亂的呼吸,一時沒說話。
關杳眼里閃過一絲微光,她安撫的抱著他的脖子,任由他靠在自己頸窩里。
“你不高興嗎?那我以后不看容曳就是了。”她撇了撇嘴可憐兮兮地說。
周聿懷沒動,交纏的十指依舊緊握著,不知道是不是關杳的錯覺,她在頸窩里感覺到了幾分濕意。
她神情怔愣,眨了眨水靈的雙眼,隨即動作很輕微的皺起了眉頭,估計是錯覺吧,畢竟淋過雨。
“周醫生,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回頭去給你報仇。”關杳輕柔的笑了笑,很耐心的哄道。
“不說話啊?”她手放在了他的后頸,指甲圓潤盈玉,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阿聿,你別不理我啊,搞得像我欺負了你一樣。”她神色有些郁悶的摸了摸被親的紅潤的嘴唇,她還沒怪他欺負她呢,原因還是因為容曳嗎?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關杳自顧自想著,“好了,我以后都不看其他男人了,只看著你,滿意了嗎?”她抬起他俊逸的臉輕聲說,還在他眉心烙下了一個輕的像羽毛掃過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