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在噬心妖魔的控制下,滅了江家滿門,才終于清醒,憑借意志力壓制噬心,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望著江家滿地尸體,女主懊惱且不可置信。
最終,選擇了逃離江家,仿佛看不見,便能裝作一切都不曾發生。
她逃了整整三個月,從來不敢前往城鎮這類人多的地方,唯恐身體里的噬心妖魔出現,再造殺孽。
因是順著山路漫無目的的行走,三個月后,她無意闖進了一片石林,并且迷了路。
整整三日,滴水未進,女主險些以為自己便要死在那地方,恍惚之中,被人救了下來。
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紅發紅瞳,手里有一把冰藍色匕首。
當初沈泠讀到這的時候,還吐槽過這人設,紅配藍什么審美?
可接下來的劇情,讓她完全顧不得什么審美不審美的問題。
少年將女主帶出石林,指著西方,說那里有路,教她早些離開,便一個人向著東邊去了。
可女主,不愿就此離開。
先不說救命之恩在前,那少年的冰藍匕首,可是能揮出一片冰墻的!他肯定是個修行者。
女主想要壓制體內的妖魔,修行,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她一路跟隨,沖著東方而去,被那少年警告過一次,還跟丟了人,也不曾放棄。
只要方向是正確的,總能尋到地方不是?
女主的運氣很好,只用了十日時間,便找到,并且加入了那個修行宗門:離恨宗。
她如愿有了修行之法,壓制了體內的噬心。
但也就,到此為止。
那一天,女主聽從長老的吩咐,將一個盒子送往做宗主所在處。
因聽聞自己的救命恩人,便是宗門少宗主,女主開心的去了。
一入洞府,卻見著一副……煉獄之景。
無數的人類,妖魔,被束縛在洞府之內,個個滿身傷痕,半死不活。
那所謂的宗門宗主,正拿著刀,剖開一名女子的胸膛。
而她心心念念的救命之人,便侍立在旁,脖子上掛著項圈,項圈的另一頭,在那宗主的腰上掛著。
此時的少年,與她初見時相比……多了狐耳,狐尾。
女主驚恐萬分,轉身便逃。
卻聽那宗主笑著對少年說:
“乖孩子,幫爹爹把她帶回來。”
少年沖了出來,攔住了逃離的女主,那雙赤紅的眸子里,唯余空洞。
女主被拖拽回洞府,她哭泣著求饒,卻只得了那少年一個炫目的笑。
他笑著說,
“不是讓你走了嗎?”
女主自那話里,聽出了哭腔。
她被綁在了洞府,如同這里的其他人一樣。
也親眼見證了,那宗主打開她拿來的盒子,取出一顆妖類心臟,放入了那被剖開胸膛的女子身體。
一瞬間,女主明白了。
什么修行宗門,不過是一層假象,那宗主做的,是制造擁有妖魔之力的人類,是人與妖魔都無從接受的禁忌。
而她,一個憑借意志壓制了妖魔的人,就與那送入狼口的羊……毫無區別。
女主在那宗門呆了一月,生不如死,卻也,因為引來了因為江家之事,追殺到此的鄔國伏妖司。
一場大戰,女主活了下來。
再去尋恩人時,只找到一只紅色狐貍的尸體。
赤狐,不過是女主不知恩人名姓,立在墓碑上的兩字。
……
呲!
手中刻刀一滑,落在了手指上,沈泠愣了瞬,放下刻刀,將刻好的木雕轉到右手。
正想將手指放在嘴里,卻見一條白布落在了自己的指尖。
沈泠抬眼望去。
只見時恒沖著她,露出個諂媚的笑來。
“沈姐姐,我來,我來。”
“……”
這怕是個傻子。
沈泠掌著手,任由時恒包扎,抬眼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