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寒說出救人兩個字的時候,內心是忐忑不安的。
畢竟前段時間,他才因為救人,險些害死了江家所有人。
若非師傅留下手段,將被那噬心吞下的魂魄重新還回……那些人,便是真的死了。
而時至今日,依舊有人臥病在床,傷勢未好。
江月寒不想再干出同樣的蠢事,但……有人暈倒,無人看顧,偏偏又讓他遇上。
管吧,擔心是禍;不管吧,總覺得過不去心里那關。
江月寒猶豫再三,最終決定,直接將人帶來師傅這兒。
有師傅在,無論什么禍,都不算是問題……吧?
所以,這人算是他從鄔國帶過來的。
“去去,搭手,先把人搬進去!”
沈泠反應過來,拍了下旁邊的時恒。
“……昂。”
時恒還沉浸在被拒絕了的失落之中,目光在江月寒身上轉了個來回,撇撇嘴,走上去。
兩人合力,將那昏迷的人搬到小鋪,放在了沈泠慣用的躺椅上面。
那人從趴著的姿勢,變成躺姿,使得旁邊的人看清了他的模樣。
登時,眾人俱是一愣。
膚色盛雪,墨發如瀑;棱角分明的臉上,眉眼似新月,那怕此時閉著,依舊教人好奇,那里面,該是藏著怎樣的風采。
瓊鼻高挺,薄唇絕美;側臉上有著擦傷,幾點血痕,憑白……讓人心頭一緊。
時恒沒忍住,上手戳了戳那人的臉。
“這男的女的?”
沈泠回神,將他的手一巴掌拍掉。
“你禮貌嗎?”
時恒尷尬的收了手,想了想,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嘖。
“沈姑娘,可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陳大叔問道。
“不用了。”沈泠道,“陳大叔趕緊上工去吧,別遲了。”
說著話語一停,指了下時恒。
“吶,今兒個閑人多!”
時恒:……?
“哈哈,好!”陳大叔當即笑了起來,目光望向時恒,“小伙兒,好好干啊!”
頓時,時恒感覺到一股威壓順著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整個人都僵硬了。
直到陳大叔擺了擺手,帶著人離開,才得以放松下來。
這個人,什么路數?
時恒憋屈的想到。
卻見一只手出現在眼前,晃了晃。
“閑人,回神了!”
時恒看向手的主人,沈泠。
思索了一瞬,露出個笑容,湊上前去。
“師傅有何吩咐?”
沈泠眼角一抽。
“別亂叫!”
“好的師傅!知道了師傅!”
“我沒答應。”
“那師傅,你現在答應了吧!”
“……”
沈泠很想問問這貨,還要臉不要,但又覺得,問了也沒什么意思。
畢竟……已經能想到時恒會怎么答了。
沈泠放棄了爭辯。
“鋪子出去左拐,第三家,張氏藥堂,去請大夫過來。”
“好嘞!”
時恒轉身出了鋪子,沈泠看了眼躺椅上的人,轉向江月寒。
“徒弟,這人你是怎么撿到的?可有注意到他是因為什么昏迷?”
這人身上,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傷痕,但在他們這么折騰了一番之后,依舊未醒。
江月寒搖了搖頭。
“我見他時,他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喊了幾次也沒有反應,我便帶到師傅這來了。”
“哦……”
沈泠點點頭,隨后話一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