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青妤……”
“對不起？”
林青妤終于將視線，轉向自家父親，語氣中難掩失望。
“對不起有用嗎？”
是能讓一切都回到曾經？還是能讓她的妹妹回來，母親回來？
都不能。
林青妤深吸了口氣，收回目光。
卻見余光里，沁夫人縮著脖子，努力的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林青妤沉默一瞬，幾步走了過去。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不，我不知道！”
沁夫人連忙搖頭，躲開了林青妤的目光。
可她的那副樣子，哪里是不知情的模樣？
林明安的臉色凝重起來，走了過去。
“你知道什么？”
沁夫人的神色間，閃過慌張之色。
暗自咽了下口水，平復了心情，隨后一步上前，握住了林明安的手腕。
“我不知道，老爺你相信我……”
似乎是，壓抑許久的心情，有了發泄之處。
林明安用力甩開了沁夫人的手，面色冷了下去。
“都知道什么，說！”
沁夫人被林明安的力道甩開，一個不穩坐倒在地。
呆愣一瞬之后，情緒崩潰了。
“不是我，是夫人請的那個道長，是夫人動的手，不是我……”
林青滿臉震驚，不可置信的開口。
“所以，你明知道我娘要對青菀動手，卻不阻止，反而冷眼旁觀？”
林青菀不知，此時的自己該是怎樣的心情。
她想要救妹妹，可她的家人呢？
父親為了所謂家族，將妹妹推出去；母親為了婚事能繼續，不惜尋求邪道，用詛咒控制妹妹；而剩下的這個，更是冷眼旁觀。
也不怪青菀選擇六皇子，實是，被這些人逼出來的！
眼見沁夫人留著淚，緘默不言。
林青菀只覺一股難抑的怒火，涌上心頭。
咬緊牙關，一字一字的質問道。
“你還配做一個母親？！”
沁夫人哭聲小了些，抬眼，看向面前的一對父女。
兩人的眼中，滿是失望。
耳邊，似有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出現，沁夫人腦海中，名叫理智的那根弦，斷了。
“母親，我一直做的很好……從出生開始到現在，讓你順風順水，得到的都是最好的，我這么就不配了？”
她留著淚，看著面前的林青妤，仿佛魔怔了一般。
“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么，青妤。”
“為了你能，在嫁去尚書家之后，不被人瞧不起，我才讓郭公子看到了青菀。”
“可她居然逃婚，居然不聽話！我，我……本來只是想，生米煮成熟飯，讓婚事繼續……”
“是夫人，是她對青菀下的手，用道長給她的手段，控制青菀！”
沁夫人在地上挪蹭，一把抓住了林青妤的衣擺。
“我不是好人，但我至少知道，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好！”
“可夫人，明明知道一切，知道林青菀才是她的女兒，卻還是下了狠手，就為了她的面子，為了不成為別人的笑柄！”
“青妤，你相信我，我就是萬般不好，至少對你的好，是真心的！”
沁夫人還說了什么，林青妤已經聽不到了。
血淋淋的真相擺在面前，直讓她眼前發黑，有些站立不穩。
她以為，這整個林家，至少還有自己，愛著這個妹妹。
卻不想，她本身的存在，才是一切的禍源。
是她，占了林青菀的身體，占了她該有的一切，又害她，險些嫁了錯誤的人，險些，連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