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寒眸光一閃。
這算是……求和?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這個妖魔,都險些殺了自己。
他還能放過他?
誠然,他的確想知道這個幕后的敵人是誰。
不想像現在一樣抓瞎,除了知道自己有一個敵人之外,其他絲毫不知。
但……
江月寒握緊了手中的毛筆,目光冷冽。
用人命做威脅,過了。
白衣男子看懂了他的決定,輕嘆了一聲。
“我不想死,但似乎……與你們為敵的話,就不得不死了。”
“所以,來做個交易吧!”
“我可以告訴你,你真正的敵人是誰,甚至告訴你一些你絕對感興趣的消息。”
“而你要做的,只是……讓我活下去。”
江月寒默然一瞬。
開口問他。
“讓你活下去,然后繼續害人嗎?”
白衣男子輕輕笑了起來。
沒有回答。
江月寒卻是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言語不妥。
元一雯還在這人的手上,自己的話……很可能導致他出手殺人。
而現在的情況很明顯。
白衣男子知道他可以這樣做,卻沒有選擇這樣做。
江月寒猶豫了瞬,開始重新思考起交易的可行性。
同時,試探開口。
“你先將人放了,再說其他。”
對此,白衣男子卻是搖了搖頭,沒有拿開骨劍。
“放人不行,除非你答應我,留我一命!”
凌云騰空走來,停在江月寒的旁邊。
板著臉,目光緊盯著躺倒在地上的白衣男子。
雖然無話,卻也足夠表明態度。
若是白衣男子不放人,他就要直接出手了。
可偏偏這次,白衣男子依舊沒動。
甚至無視了凌云,繼續盯著江月寒。
江月寒想了想道。
“留你一命,這其中的門道,可不算少!”
白衣男子輕輕笑了起來。
“的確,只是留我一命這個要求的話……”
“你可以選擇,廢了我這一身修為,只留我一分意識。”
“也可以選擇鎮壓我,讓我不能出現在人間。”
“這個……隨你。”
如果是這兩種,又跟死了有什么分別?
江月寒不理解,于是開口問他。
“為何?”
為何?
白衣男子笑了起來。
“因為,不能死啊……”
——
他叫紅鈺,生在一個名叫落暉森林的地方。
父母是普通的九節狼,自小便教他采漿果,食花朵竹葉,教他如何躲避猛獸,如何在森林中活下去。
每次填報肚子,父母便會躺在樹頂,安靜的曬著太陽。
又或者,是縮在洞穴之中,安靜的睡過去。
太陽很溫暖,洞穴里也很舒服。
但與之相比,他更喜歡思考,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他不斷的,探索著森林中未知的一切。
并在時間的流逝中,逐漸的,從一只野獸,成了妖。
因為無人教導,他也不知,野獸與妖的區別,只是懵懵懂懂的活著,探索著。
直到……遇上了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