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才下火車，趕緊回家吃飯吧！”
看他們氣色不錯，不像是在鄉下吃苦之人。
聽說他們在鄉下偶爾郵寄東西回來。
家屬院，其他下鄉的知青，都是讓父母郵寄東西過去，他們倒是郵寄東西回來。
“小軍，小遠．．．．．”
“大爺，我們回來了，給你嘗嘗。”
哪守門大爺瞧見方愛軍遞給他一個鴨蛋，看著兩個小伙子遠去的背影。
這還真的不像下鄉吃苦的，他們精神頭不錯。
長高了一些，也長肉了，就是下鄉幾年，愣是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郵寄了好幾次東西回來，聽說都是肉。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兩人不是住在一棟樓，是挨著的。
“小遠....”
“你媽還沒有去上班，還在家里.....”
“小遠媽，你兒子回來了．．．．．”
這有人看到季遠航回來了，都熱情的招呼起來。
季遠航就是別人口中的好孩子。
季母聽到樓下傳來聲音，說是兒子回來了。
“小遠.....”
“媽.....”
“哎，瘦了，瘦了。”
“趕緊進屋，我給你做吃的。”當初兒子要下鄉，她是不舍得，可是如果兒子不下鄉，過一年女兒就必須下鄉。
她雖然不重男輕女，但是也希望兩個孩子都不下鄉的。
可當時老季競爭副廠長的位置。
這幾年她好幾次都想要去兒子下鄉那個地方去看看，甚至想要讓老季把兒子弄回來。
可是兒子自己爭氣，在下鄉那個地方幫忙辦了一個鴨廠的，還當上了廠長，每個月拿著工資，就是有一些忙，還往家里寄肉，寄他們大隊曬干的蘑菇和菜干。
之前國家恢復高考，她趕緊讓老季弄復習資料，讓兒子復習。
季母動作很快，端出一碗面條出來，上面還煎了兩個蛋。
“快吃.....”
季遠航也是真的餓了，天微微亮下火車。
“媽，我哪包里有好些東西，你拿出來。”
季母看著那個包，拉開拉鏈，看到里面曬著滿滿的東西。
“你怎么帶這么多東西回來的。”
“有一些是大隊社員送的，有的是我買的鴨廠特產。”
“你過年前郵寄回來的那個鴨子，味道不錯，給你奶他們送了一只，給你姥他們也送了一只，你妹一個人就吃了半只，對了，小遠呀，你考的哪里的大學，你小妹考的本地大學，說不想離家太遠。”
“清大．．．．．”
季母怔楞了好一會兒，“這么遠？”
知道兒子成績好，這考上清大，學校是好學校，就是太遠了。
這才回來，過幾天就要坐火車去學校了。
方愛軍這邊就沒有這么和諧了。
因為大嫂生孩子，在醫院里，他爸上班去了，三弟也不在家。
沒有進到門。
“遠航，我爸媽不在家。”
“小軍，趕緊進屋，你大嫂昨天生了，在醫院，趕緊進來，我給你做一點吃的。”
方愛軍沒有拒絕，與季遠航朋友這么多年，也不是沒有在季家吃過飯。
“小軍，你考的哪里的大學？”
“本地大學。”
本地大學？
方愛軍一邊吃著面條一邊說，“嬸子，你不知道，我們那個大隊出了一個省狀元，還是理科狀元，最重要還是一個女同志，還是大隊本地女同志。”